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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臺灣基隆港東北220公里處的海面上,一艘裝載著核衛(wèi)星導航裝置的艦艇離奇失蹤,經過調查確定他被一個名叫信(張東健飾)為首的海盜團伙奪取。在1983 年,年幼的信跟隨全家人從北朝鮮逃往韓國尋求政治庇護,卻被韓國政府拒之門外,除信和姐姐明珠(李美妍飾)得以逃生之外,其他人員均遭殺害。姐弟二人自此失去了聯系,后來信成為海盜,對韓國的仇恨與日俱增,最終引發(fā)了現在的挾制核艦艇事件。 多年來信一直在尋找姐姐的下落,韓國防部查明底細后,派出海軍高級軍官姜世宗(李政宰飾)展開追捕行動。通過線報姜世宗探得明珠現在俄羅斯境內,在接觸中,世宗產生了憐憫,同時矛盾不已。與此同時,信也得到明珠的下落,兩個男人將展開一場殊死較量……
對于青春片而言,任何一個國家的民眾對于這個并不陌生的詞匯總是會伴隨著成長畫上句號。有的青春很殘酷,有的青春是一場游戲,但不論是游戲還是殘酷的經歷,成長總是會伴隨時間的流逝而發(fā)生。沒有人能從這種線性的關系中逃離,當你意識不到青春的殘酷的時候,或許青春的游戲會讓你欣喜,當你意識到青春不過一場游戲的時候,殘酷的經歷也許會來襲。這就是這個詞匯的魅力。
《臺風俱樂部》為我們展示的是八十年代日本的青春,當然,這場青春的盛宴不過是一場時間的交接,通過這次突然襲來的臺風,一個從少年邁向青年的好戲即將上演。一群從初中步入高中的孩子們肆無忌憚的揮灑著自己的精力,他們不知疲倦的唱著跳著,但隨著臺風過境后的雨過天晴,一切都消失的無聲無息,甚至于死去的生命都沒有發(fā)出聲響,這群孩子們知道,他們所向往的,所厭惡的青年時代來了。
從少年到青年的過度是《臺風俱樂部》的主題,在這個主題之下,少年們擁有著屬于自己的過去和現在,然而他們卻無法預知未來。對于未知的未來,樂觀的少年們并沒有覺得這是一場壓力的預演,而悲觀的少年則是覺得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拼命想要留住自己的少年時代的孩子卻沒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陽,而那些對于未來無所謂的人卻一直活在世上。這就是日本八十年代的青春真實的寫照。
在整個八十年代,日本的經濟迎來了二戰(zhàn)結束后的最高峰,在日趨擴大的房地產泡沫被刺穿前,整個日本社會全部沉浸在這場繁榮盛宴的最高點,人們對于經濟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人們對于未來有著強烈的憧憬。即使房地產泡沫一再侵襲著日本的社會基礎,但卻沒有人愿意相信這場狂歡的盛宴會成為他們最后的晚餐。
浮躁的人們寧愿相信這是另一場狂歡的起點,也不愿相信這是失敗前夜最后的一餐。本片中的臺風警告就像是一場提前預知危險來襲的刺耳的鈴聲,這種鈴聲伴隨著尖叫襲來,但卻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何不妥。大家都愿意沉浸在某種情緒中排斥任何危險的預警,于是,臺風過境,一切都被摧毀掉,而這群原本在青春的舞池中肆意揮灑著自己的汗水的少年們不知不覺中完成了成長,甚至于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度過了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
失去了活力的社會無疑是一個破敗的社會,我們今天所談論的平成肥宅大都來源于那場房地產狂歡最后的盛宴,當一切塵埃落定,就如同臺風過境后的日本。原來建立起來的繁榮瞬時間被摧毀,原來建立起來的人際關系也不復存在。從1986年12月到1991年2月之間的4年零3個月的時期。這是日本戰(zhàn)后僅次于60年代后期的經濟高速發(fā)展之后的第二次大發(fā)展時期。這次經濟浪潮受到了大量投機活動的支撐,因此隨著90年代初泡沫破裂,日本經濟出現大倒退,此后進入了平成大蕭條時期。
在這樣的歷史大背景前提之下,我們在來看看本片的話,一定會有不一樣的而感觸。這僅僅是一場關于青春的告別嗎?顯然,本片可能承載了一些當時日本社會的一些現象,而當這些現象與青春這個復雜的詞匯結合起來之后,好像延伸出來了某種不一樣的現實。青春結束了,青春開始了,一個屬于初中生的青春結束了,一個屬于高中生的青春開始了,但究竟哪一個青春才是最好的呢?
這就如同這個時代的日本經濟一樣,在經歷了六十年代以來第二個大發(fā)展時期的日本一片欣欣向榮,大家都愿意相信即將到來的九十年代是美好的,是充滿著希望的,甚至是超越現實的,然而卻總有人與歷史背道而馳,就如同本片中跳樓的那個孩子,他知道面對著最好的時代,唯一能讓這個時代被自己留住的方式就是將時間永遠定格。于是,他決定跳樓自殺。這是他留住這個時代的方式。
但這種方式并沒有阻止剩下的孩子們對于青春的某種期待和向往,他們覺得臺風過境后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美好的未來,第二天也如愿以償的出現了太陽,但之前的所有卻被摧毀了,屬于臺風前的美好的社會,美好的未來在臺風過境后不復存在,同時不復存在的還有那些美好的人。
身處臺風后的世界的孩子們絲毫沒有覺得這一切已經徹底的改變了,已經徹底的回不去了,即使是自己的父親可以賣到平時的雙倍的菜,但大多數人的生活卻永遠的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臺風改變了。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他們的未來在哪里,沒有人知道,此后,一切蕭條。
面對未知,有人在欣喜,有人在逃避,但所有人都阻止不了“臺風來襲”,時間在朝前走著,人們被迫朝前邁進,但沒有人知道當自己的一只腳踏向未來,等待自己的究竟是好是壞。
……
你好,再見
- 突如其來的臺風將幾個場景隔離開,幾個初中生擺脫了壓抑的成人世界規(guī)則,隨意揮發(fā)出某種無序的激烈沖動,要跳要舞,只要音樂沒停。
與報復性消費相似,這種沖動是出于報復心的。臺風所帶來的突如其來的自由讓他們超前地開始理解自己,理惠看似無因的城市之旅歸因于臺風日三種依賴/非獨立的抽離,三上、母親、學校,她超前邁入東京,獨立約會,要坐電車回家時卻回不去的那突如其來的崩潰我深有同感,就好像第一次獨立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卻在到達成功的最后一步出了錯,她被卡住了中間,無法向上成為獨立的社會個體,也無法倒退回過去那個無所顧慮的孩童。
- 理惠之后是三上,三上的死是注定的,在前半段他與哥哥關于個體與群體的對話中,三上認為個體只有一死才能超越個體本身。哥哥則把個體與個體本身轉換為個體與個體所在的種類,類比于雞與雞蛋,雞是獨立個體,雞蛋是雞的薛定諤狀態(tài),指代整體。那么雞要如何超越雞蛋?唯有一死,通過死亡來否定自己作為雞這一事實,只有這樣,雞才不是雞,而是死后投胎的其他種類,從而達到超越自身的目的。
他與老師的那通電話,其中他的堅決與反抗,他注定是不可能和解的。再想到臺風過后,太陽依舊要從東方升起,他將無法擺脫地“回歸正軌”,于是在黎明之前,三上無聲地布置好自己的天階,呼喊著“死亡來了”!縱身一躍,像粒自由落體的火石,燃滅在臺風后的清晨。
他了結了自己短促的生命,以死否定人類的命運,這是他的超越。
——當然啦
電影結局雨后天晴的校園,遠處教學樓屋頂瓦片反射著太陽的光,中學漫長的好像沒有盡頭,每一場臺風都翻開一個新的開始。
誰能想到校門口的積水有那么深呢,男生和女生艱難淌過積水坑,那一刻永遠定格在了記憶里。
——你好像長高了誒。
——嗯,是的。
——你好像真的長高了誒。
——嗯,當然啦。
初中是上學路上行軍般矯健的步伐
易忘又每天充滿驚喜的中學時代啊
《臺風俱樂部》是1985年上映的一部日本電影,在當年《電影旬報》的年度十佳里排在第四位。 1995電影誕生百年的時候,旬報評選了最佳100部日本片,《臺風俱樂部》沒有入選。1999年評選的20世紀百佳日本電影它排在第60位,2009年的《オールタイム?ベスト 映畫遺産200》它一躍排在日本電影第十名?!峨娪把畧蟆返臋嗤晕阌怪靡桑瑥呐琶馨l(fā)現,隨著年代的增加《臺風俱樂部》的歷史地位在不斷上升,它的影響和藝術價值正在被時間發(fā)酵。在我個人看來 ,《臺風俱樂部》獨一無二,超過前九名里某些你可能最常聽到的日本經典電影,因為有些歷史對后來的人不再重要,而有些疑問在每個時代的人心里都有共鳴。
《臺風俱樂部》是一部青春片,跟人性、家庭等主題的電影比,青春片通常思想深度差很多,在嚴肅的電影評價里往往地位較低。而《臺風俱樂部》能夠在大師作品不勝數的日本電影中排進前十,已經說明了它的特別。有些人因為習慣通常青春片的簡單美好,《臺風俱樂部》可能會讓他們有被激怒或壓抑的感覺。但青春未必總是簡單美好的,如果你想了解一種恍然大悟的真實,《臺風俱樂部》可以給你,而且你會發(fā)現它其實仍然是一部樂觀的電影。
電影講的是東京近郊的一所中學里,臺風來臨前后四個白天三個夜晚發(fā)生的事。只有事情,沒有所謂的開端、發(fā)展和結局,全片沉浸著真實生活的氣候和感受。侯孝賢看《臺風俱樂部》,說“雖然還不清楚他們在干什么,可是很有味道,一直吸引你”,再看下去就贊嘆“這個才叫做電影”(朱天文《最好的時光 侯孝賢電影記錄》)。主演三浦友和接到劇本時對導演相米慎二說:“這個劇本的有趣之處我怎么看不出來呢!”但十幾年后他重看一遍,確信這部電影非常了不起。他把與相米慎二和這部電影的相遇,稱為他演員生涯影響最大的一個覺醒(三浦友和《相性》)。
如果有心看懂了這部電影,你也會得到侯孝賢和三浦友和的感受,發(fā)現你可能從沒發(fā)現過的電影的美妙。抽煙、同性戀、脫衣跳舞,有些東西聽上去很反叛,但《臺風俱樂部》呈現的,完全不是叛逆。
?。↘en)滿教學樓追著美智子(Michiko),掀起臺風夜第一個揪心的高潮。他癲狂的表情讓人害怕,他踢門,聲音一下一下的、重重砸在人心里。喜歡一個異性的沖動,可能要再次成為傷害。他撕開美智子的衣服,看她背后的傷疤,自己哭了起來。健踢教室的門和之前進家門是一樣的自言自語:我回來了(ただいま)”“歡迎回家(お帰り)”。有些人會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明白為什么事情是這樣。健家里的父親和學校的女同學美智子,回應他本能欲望的都是一扇關掉的門,他的年紀,只懂這樣的表達和反擊。直到今天不少人還在傻傻地的虛構強奸懷孕墮胎,以為那就是青春,有些人甚至很成功,掛著作家、導演的稱號。而三十多年前已經有日本電影給你展示了十幾歲未成熟的人類,更真實的的人性悲哀。多少年后你才能理解,那個少年是每一個人,可憐而不自知。
健萎靡的父親,一個人悶聲喝酒。由利(Yuri)的奶奶可能要死了。理惠(Rie)的媽媽無聲無響離開。這些初中生很多都存在家庭問題,電影對此是沉默的,不說,也不解釋。臺風來臨的夜晚,幾個孩子都不回家,無論從哪個方面想都合理。中學生深夜在學校玩鬧,縱情跳舞,出事給老師打電話,其實片頭都是鋪墊。完美的電影總是這樣,很多的安排都在不經意間。
三上(Mikami)說了好幾次,理惠最近有點奇怪。她在學校門口的路上坐著,背后的天空烏云流動,呼吸和風聲被放大。她沒有去學校,一個人去了東京,不知道找媽媽還是干嘛。
一個男人搭上她,給她買衣服,帶她回公寓。她進門前在猶豫,風聲很緊張。進門才問這個陌生人的名字,他叫小林(Kobayashi)。
小林坐到理惠身后,咬住蘋果,撥弄她的頭發(fā),風聲又開始緊張起來。理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轉身,捏碎了蘋果。
大雨沒有停,理惠不想逗留。小林有點生氣,但還是讓她走了。
理惠折衣服的樣子都是一個初中女生才有的。有時候一句話,你可能在很多年后的某個瞬間,才能突然感受到其中的重量。比如理惠離開小林公寓時的那句“發(fā)自心底的感謝你對我的邀請”。
理惠在雨中一邊哭一邊唱歌,后景有人經過,想走過來,又走遠了。很多人在電影的大雨中,會得到某個擁抱和溫暖,理惠的旁邊站著的警察,是一個假人。
搬上臺面的是梅宮(Umemiya)和順子(Junko)這對成年男女的感情問題。順子被另一個男人騙走了一大筆錢,跟母親說是給了梅宮。兩人在榻榻米上對峙,看他們互相的動作,畫面中還有飛蛾,完全不像演戲,像生活。梅宮沒有否認和拆穿,順子快29歲了,梅宮說“我不能再耽誤你了”。
屋外是臺風和暴雨,順子和母親勝江(Katsue)背景里唱著《北國の春》(1977)。叔父喝著酒,說“我不是你爸,我是你叔叔”。梅宮毫無預兆地趁著醉酒打開門淋雨,叔父舉著杯子大笑。順子想拉住他,故事都在不言中?!侗眹骸肥且皇讘涯罟枢l(xiāng)的歌,梅宮是一個正在不得不告別青春和理想,接受現實的大人。被學生們誤解討厭的梅宮,無法跟孩子解釋成年人的事情。順子母親唱得很投入,看上去沒心沒肺,越是這樣,這段場景越令人感傷。
“外はな、風がぴゅぴゅの、雨がざーざーなんだよ”。梅宮酒醉下的臺詞頗有詩意。這個鏡頭的精神空間內,世界安靜了,迎來數學老師梅宮和初三學生三上一段簡短但重要的對話。
梅宮對三上的不敬予以呵斥:“聽著混蛋,你以為你現在很了不起,十五年后你跟我沒什么兩樣。”
三上說的是:“我絕不會跟你一樣”。掛電話用力過猛的笨拙,是初三學生稚嫩的堅決。因為這句話和接下來這個鏡頭,《臺風俱樂部》這部電影在我心里有了特別的地位。
這個鏡頭深深刻在我的腦海。泰子(Yasuko)打開錄音機,播放《Children of The World》(P.J.&Cool Runnings演唱),然后綠(Midori)、美智子、由利依次登臺,鏡頭伴隨歌聲緩慢前推,三上還在為剛才梅宮老師的話忿忿不平,一開始坐在地板上看著,然后起身上臺,和那些同學一起脫掉衣服跳舞。六個中學生喊著拍子,跳著步伐,聲音充滿稚嫩和活力。除了掙脫束縛的浪漫,還有一層意思。三上,這個處于鏡頭中央、與同學常常不在一個頻道的早熟主角,走入那個群體,跳起了舞。而甩起衣服的學生旁邊,筆直站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學生的假人。這個鏡頭的沖擊和感動,可能你也是需要一個契機才能突然領會到的,好像是在時間流逝中記錄了某種永恒,我重復看過很多遍,享受那種撼動內心的氣氛,它很深刻,我無意言說它延伸的潛語言,分析會破壞感受。
《臺風俱樂部》能“一直吸引你”,是很有技巧的,開場一段明(Akira)的溺水就并非平鋪直敘。相米是以長鏡頭著稱的導演,長鏡頭在有些大師的手中像是和觀眾角逐耐力的儀式,而相米的長鏡頭很親切,推鏡頭很容易帶觀眾融入場景,不刻意讓人思考,平緩中情緒綿延。相米長鏡頭的運動和調度,總是給人以美妙的空間代入感,比如理惠下樓那個鏡頭。比如三上、健、明三個人的頭部鏡頭內切換。再比如從窗外拉回到教室里的梅宮,搖到美智子,再到她后面的健,再轉到旁邊的明和泰子,最后梅宮又入鏡。還有之后展現教室里學生間沖突的鏡頭。順子母親去學校路上的大遠景,非常美,有風的氣息。長鏡頭之外,特寫也在最恰當的時機引人注意。
除了技巧就是細節(jié)了,最典型就是中學生特有的神態(tài)動作和語言方式。外表寫著“無害”的明,在泳池里游泳,然后被那幫女生欺負溺水。三上給他做人工呼吸,毛巾蓋住某個奇怪的部位,健一把掀開,五個女生立即轉頭。三個男生抽一根煙,一人抽一口,而且是快抽到頭。討論喜歡的女生,并排撒尿,那種怪笑。理惠撲在課桌上跟三上互相逗趣。在車站墊腳尖,牌子被風吹倒。順子母親穿著浴衣、扇著扇子,渾身喜感。叔父身上的紋身,好像和穿著西裝的老實樣子有點落差。
我們見過太多量化的臺詞,模式的臉譜,有條不紊的流水作業(yè)。很多電影拍小孩子,只能讓他們配合說句臺詞、做個動作和表情?!杜_風俱樂部》這樣的鮮活太罕見。工藤夕貴那么小的演員,動作和神態(tài)處處純真動人。不止是她,每個孩子的表現都那么真實自然??戳巳钟押汀断嘈浴防锏幕仡?,才知道相米監(jiān)督是怎么做到的,他讓孩子們每天晚上用角色的心情寫日記。原來鏡頭里的渾然天成不是偶然,一想,相米可能是最擅長拍孩子的導演。
聲音讓電影通向靈魂?!杜_風俱樂部》的聲音自始至終完美地讓人沉浸在電影中。順子母親大鬧教室的時候,仔細聽,你還能聽到其它教室里的上課聲。在最重要的時刻,聲音的處理簡單而巧妙。三上趕到教學樓看到一片狼藉,風雨聲消失,健和美智子的啜泣清晰起來。三上和梅宮的電話,屋里唱歌的干擾聲就消失了。其實這是符合現實的,現實中,耳朵和錄音機一樣可以接收一切聲音,但我們的大腦在過濾,所以最后我們“聽到”的,是我們關注的聲音。
鍵往美智子背上潑化學物,燒傷的她在地上痛苦打滾,而泰子在一旁大笑。理惠離家出走三上擔心不已,而令外五個孩子還是若無其事地跳舞。電影似乎從沒想去評價初中生的道德,也不像要批判人性,在臺風夜,十幾歲無法言喻的本能騷動和健忘,需要屏蔽理性。
三上嘴里含著乒乓球,像是雞和蛋的寓言。他身邊是地球儀。
很多人聽說過日本民族對青春和死亡的迷戀。但這兩個主題,其實這是全世界所有人都面對的。
“死是生的前提”,在影片里也是一個漸進的過程,開始三上和兄長討論的生與死、個體與種類的哲學問題。死亡與超越理論,讓我們想到尼采。片中很多鏡頭,這些孩子都是坐在陽臺邊的,其實有種“危險”的微妙。了不起的電影,都擅長在鏡頭里面潛藏語言。臺風夜過去,萬物細無聲,聽到早晨的鳥鳴,為了讓電影收尾,似乎應該有個儀式。
給同學發(fā)表完一番生與死的論調后,三上從窗戶跳了下去,完成“死”的儀式。而后同學們趕到現場,三上頭插進泥水,兩腳朝天,姿勢滑稽,充滿搞笑和緩和的意味,但你無法忽視那藏在滑稽下的深刻,電影的作者身份暴露了,但我們欣然接受。
中學生思考生死,有人不屑,他們需要的是美好,甚至是搞笑。如果你的青春沒有思考過生死,只能說明過得太快樂。在那個年紀,如果家庭和學校這兩個空間里沒能填滿生存的全部意義,總會有思考生死的縫隙。
雨過天晴,三枝成彰的配樂透著禪意。暴雨洗過的校園,在陽光中散發(fā)著生的氣息。理惠說小明長高了,電影沒有浪費時間灌輸價值觀,所有的話都在風聲、暴雨、泥土和陽光里。
因為這些更深層次的思考,影片里的三角戀、同性戀顯得只是小調味品。《臺風俱樂部》我每看一遍都有新收獲,但仍有不能完全理解的細節(jié),因為語言和文化的限制。少女的親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特別吸引我。畢業(yè)考試,成長與未來,看著看著就不重要了。理惠問兩個雨中吹陶笛的藝人“你們在干什么”。鏡頭運動與人物運動的配合,妙不可言。教室廣播說的是什么?片尾字幕時的背景音是畢業(yè)典禮嗎?看這部電影,撿到導演的細膩心思,像孩子撿石頭一樣充滿樂趣。
《臺風俱樂部》在今天還不為大眾熟知,三浦友和說拍的時候只能算小成本獨立電影,這更讓我確信它的偉大。很多電影細節(jié)也不少,但你研究透了可能也就沒興趣了,真正耐看的電影你看的不是劇情,而是看到它一個鏡頭的畫面就很享受。《臺風俱樂部》絕無僅有的臨場和沉浸感,還有膠片無法復制的美感,都讓我沉迷。侯孝賢說總有一天電影應該拍成平易簡單,所有人都能看,但看得深的人可以看得很深邃,《臺風俱樂部》就是這個樣子。
Ps:這部電影生于1985,不知道你看到這篇影評的時候,已經多少年過去了。影片中的那兩個假人,是不是還在你生活的社會中,隱約讓你若有所思呢?
「死并非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挪威的森林》。
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女生問我,「如果下大雨了,你會給我撐傘還是陪我淋雨?」當時我對這種問題是嗤之以鼻的,可是我還是揣摩了一下對方的內心,回答到,「不如陪你淋雨吧」。
青春這種東西,往往都是身在其中而不自知,當你意識到的時候,它都已不在了。以成年人的眼光再來看青春電影,更像一個旁觀者,卻又能夠身臨其境。所以當看到一群初中生脫了衣服在雨中跳舞的時候,我就會想,其實淋雨也沒有那么傻。
臺風過境,帶來一場暴雨,一群初中生被困在學校里面,有著用不完的元氣,肆意揮霍他們的青春。
懵懂少年對異性的沖動也在這樣風雨交加的夜晚得到釋放,健追著美智子滿教室跑,撕她的衣服,毆打她,這個年紀的喜歡,找不到情緒的出口,就會給對方帶來傷害。
理惠跟家里人發(fā)生矛盾,一個人坐車去了東京,被一個大學生搭訕,帶她去買了衣服,最后還跟大學生回家了。故事沒有像我預想的一樣發(fā)展,或者說理惠運氣不錯,遇到了一個并沒有那么壞的人,最后得以從他家逃了出去。外面的雨好大啊,理惠一個人在雨中邊走邊哭,最后終于看到一個警察,抱著他大哭一場,然而,給理惠安慰的那個警察,不過只是一個假人而已。
三上打電話給老師梅宮求助,可是梅宮已經有些喝醉了,也聽不清三上在說什么,說著說著兩人就吵了起來。梅宮訓斥三上,「你以為你現在很了不起,十五年后你跟我沒什么兩樣。」三上回應,「長大后我就成了你?那我現在就去死?!惯@一幕多么像《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里面小四揮棒打碎的那個燈泡啊,這一棒告訴這些成年人,你們錯了。
終于雨過天晴,三上在窗前發(fā)表了一番關于生死的言論,「死亡先于生命,死是生的前提。沒人賦予我,能帶來驕傲人生的,令人自豪的死?!谷缓笏憧v身一躍,結束了他的生命。
只有死去的人永遠十七歲。
真的,無限次預警卻依舊沒能阻止那些叛逆的孩子,他們困在校園里,如同在自己的溫室對抗現實的猙獰、成長的恐懼,唯有肆意揮灑的汗水能解讀他們內心無因的反叛。室內體育館里的那個長鏡頭,籃球架形成的框框中,他們舞動的身影進進出出,最終失焦般定格,相米慎二每一次畫面的切換,如同我們呼吸的頻率,一次又一次憶記起逝去的青蔥。
我喜歡那些無法用語言表達的躁動,或是沒有規(guī)律肆意癲狂的舞步,或是暴怒的撕開上衣的失控,或是總也沉默的隱忍。離家出走的少女,在暴雨的東京街頭遇見寺山修司電影里迷樣的吹著奧卡利那笛的男女,他們對成長理解的幼稚與成熟,回想起我們曾經也這樣長大;寫在臉上的單純與懵懂,性愛成熟前少女的早熟,少男的憨傻,在畫面中拉扯;撕裂這美好的,是三浦友和代表的大人們,課堂上的鬧劇,對婚姻和愛情的隨意與逃避,讓大人的世界用溫和的面孔猙獰著。
那縱身一躍的勇氣,最后落入泥塘,Disco節(jié)奏的舞步里,宣告著大島渚青春殘酷物語和石原慎太郎太陽季節(jié)的終結,或者美好,或者腐爛破敗,在未知來臨之前,那段時光永遠閃耀。
太驚奇于 美智子失落的望窗外踮腳又放下 也總是回想 理惠躺在窗頭 趴在桌上 奇奇怪怪的動作讓我想到高中同桌不安分的晚自習 她總是斜著歪著看書 頭壓在靠椅上 或者把書放在地上 總是怒吼把頭伸進空調里的人 還能想起她午睡時靜悄悄的臉 教室窗外的樹木太加分了 臺風來臨時低壓壓的云和理惠悲傷的心情 千紙鶴和積水的校園 健追著美智子時那兩段長鏡頭簡直快要把我憋死 能真真感到那種絕望 幾處固定機位真是恰到好處 美智子偏執(zhí)率真 眼睛里散發(fā)出男子該有的堅韌 我想到了誰? 庸才里的二階堂富美 就是如此具體! 泰子的正光太無解了 也來一場暴雨吧 臺風降臨吧 我與我的班級 來一場雨中的舞蹈吧
老師講著紅樓夢 同學們看著各自喜愛的雜文 同桌侃侃而談那些可愛的往事 朋友遞過來他寫的無厘頭小說 欣賞的人在你身旁 一點點雨的氣息 雨的悲傷低氣壓 和她身上雨殘留的特有香味
ps:神秘列車哈哈
臺風期間集中釋放的初中生青春心情,有性侵和故意傷害的原始破壞力,有目睹老師狗血戀情的認知崩壞,有雨中全裸狂歡的釋放,有突然跳樓的壓抑扭曲,有東京歸來的悵惘……凡此種種,皆是青春期的不可預判與狂亂,但劇本有個極嚴重的問題,你要表現一個混亂的心境,不意味著你的內容組織也混亂,整個劇情七零八落的,類似的故事你看上一代的《三壘手》《孤獨之旅》之類是怎么表現的?至于相米慎二的技法,這部主要往恐怖片上靠,經常用窗外機位之類偷窺感的角度,偶爾有大林宣彥風格的設計(比如工藤夕貴回家時遇見的吹奏二人組),相米慎二的長鏡頭很差,看不到和內容結合的技術難度,更多只是為了讓素人演員盡快適應攝影機存在的策略性措施(素人不管演成啥樣攝影機都不停拍,他們很快就不緊張了),不具美學意義。雨中狂歡雖有全裸但機位太遠啥也看不見
7/10。影片以死亡和玩笑交互的節(jié)奏進行,跨越性別的肉體淋漓著躁動情緒,黎明一刻有人堆起桌椅,發(fā)出豪言壯言、栽蔥頭式跳下,此處刻意消解環(huán)境音,正對應了開頭的溺水。散文式的日常部分,抽煙談論戲劇部的百合做愛,為潑硫酸一事后悔,襲擊喜歡的女孩,躲被窩里哭喊媽媽的味道,灑出濃厚的情感高潮。
長大后我就成了你?那我現在就去死。
被拍出來了 身體里零落的涌動 死是生的前提 所以我得替你們死 你們要好好的活 “混蛋,15年以后,你會變得和我一樣?!薄拔矣肋h也不會和你一樣!”臺風夜晚的亂七八糟的舞蹈 迪斯科音樂 親密的同志 鬼話連篇 青春就像臺風啊 一夜過后就沒了
和《狼的孩子雨與雪》互文。唯一無法更喜歡這部片的主因,是因為我憎恨青春期......
臺風過境,雨后留尸(島國第一青春片)
如此怪異做作不合常理(重在表情和行為上),令人厭煩疲倦,更別談捕捉青春壓抑質感,任何看似深刻的嘗試都因缺失根基的養(yǎng)分而于整體無補,不重視遞進的導演其實也不具備單純挖掘狀態(tài)的能力,臺風表意也基本沒能有效參與敘事,當然它本身的單一也無法遮掩電影巨大的空洞。
一幫小屁孩不在家做五年中考三年模擬瞎浪什么玩意
混亂起飛的80年代日本青春片開始表現性苦悶、成長羈絆及生命叩問,將類型拓展到新的層面。困惑,消解,反叛,尋找,生成;單一固定攝影點,長鏡頭,偶像效應,故事時間成為線索,天數變小時造成影像流程不平衡,打破前后故事時間平衡關系強化敘事時間;懷舊情緒,隨著臺風臨近,青春在體內狂躁不安。
與想象中大相徑庭,完全背離于我的成長經驗。臺風降臨的前夜,他們的青春躁動不安。瘋狂、恣意但完全缺乏可信度,情感外化的程度過于夸張。我理解的青春不是縱欲,而是沒有地方可去。我想起我在少年時度過的那些臺風夜——放假的喜悅很快被擔心和掛念沖淡,平靜如水的心被狂風驟雨攪亂。于是在臥室里鄭重其事地給初戀的女孩寫一封情書,寫完以后若有所失地躺在風雨飄搖的床上輾轉反側。臺風過去了,我們回到學校繼續(xù)上課,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我就在這種克制中虛度了我的青春。相米慎二不懂我,我不怪他。侯孝賢懂我,賈樟柯懂我。每個人只能相信那些與他們的生命息息相關的電影。
鏡頭運用很牛,蘿莉們漂亮,青春期的情緒很好,撕開衣服在雨中舞蹈吧。優(yōu)畫質版的《臺風俱樂部》真是迷死人了,相米慎二對長鏡頭的熱愛幾乎苦心孤詣,刁鉆到神乎其技,沒幾個人能把青春期的中學生拍出這種活蹦亂跳、狂歡至死之美,喜歡這種年紀的叛逆騷動,肉體和內心是統一的,喜歡這種天氣的幽閉孤獨,狂亂和傷感都是率性的。多年前,看渣畫質打五星,現在可以打超五星。
特寫和近景基本被消滅,全景和中全景長鏡頭統治了影片,自主移動或固定機位的客觀視點主宰了敘事,結合大景深和自然光的使用,意在呈現真實的青春色彩,但構圖上的形式感和怪異醒目的攝影機運動方式又旗幟鮮明地清除了紀錄感。一場造作而真實的青春舞會。
個體能否超越它所屬的物種?死亡是否唯一答案?泳池快樂迫害,數學接盤老師;想要照顧你一輩子的疤痕,歡迎回家的怒踢;體育館狂舞,雷暴雨裸奔,商店街怪笛;用課桌椅樹起巴別塔,象征人類尊嚴的兩腳朝天;也許只有離開后再歸來,亦或本無執(zhí)念的眼界,才有機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長大
欣賞過大林宣彥的電影再看相米監(jiān)督的青春片差距明顯。首先不能把孩子們拍得漂亮就已經輸了一半,女孩子都顯得土氣,男生都故作成熟;情欲上就更沒什么看點,這么大的孩子想把欲望外化出來還是很難的,這方面比較成功的電影有《早春》。至于成長,由于前兩點沒有拍好,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成長,向成熟的蛻變也就成了無稽之談。唯一的優(yōu)點在于自然風景上,冷暖色調的安排融洽,遠景都很動人,尤其是臺風停后,質樸的小鎮(zhèn)風光讓人流連。還有,日本中學生居然學習了…
這就是青春:苦悶,壓抑,無所適從,晃晃悠悠,仿佛充滿希望,又似乎絕望透頂;好年輕的工藤夕貴啊。
高度詮釋“中二”、“造作”兩個詞……我覺得我對這部片子沒什么共鳴可能因為我真的是個不反抗的人,并且活得真的很端著,這種釋放的方式對我來說逐漸變成了一種消耗。要變成垃圾大人了,真糟糕。
中景與遠景為主,疏離的彷徨詩,幽默掩蓋下的殘酷青春物語(恰似派對序列中音樂戛然而止的溺水鏡頭)。成長就像一場臺風來襲,難以抑制的荷爾蒙能量與籠罩著青春的陰郁、苦悶、彷徨相互交織,直至大雨傾盆,有人有在雨中裸舞狂歡;有人在密閉空間中用未果的性、暴力與強迫癥發(fā)泄孤獨;有人以死亡的儀式作為人生思考的答案,卻以倒栽蔥地扎進雨水滂沱下的污泥之中?;蛟S到最后要問,臺風過后的變化真的是成長嗎?抑或是說,成年的本質就在于一種非-成長及對其的接納?
有趣的是約翰休斯的《早餐俱樂部》和相米慎二的《臺風俱樂部》都誕生在1985年,同樣是一群問題少年被困于學校之中,在那里他們不僅了解了彼此更認清了自己。相米慎二電影中的青春遠不僅僅是關于初戀、成長和友誼,那里有遠比成人世界復雜的規(guī)則,臺風禁錮了他們,但又是解放的契機,在暴雨中找自由,來自問題家庭的男孩,一次次排演“回家”的劇情,卻在愛的缺失中扭曲心靈;努力向上的萬人迷心中卻充滿對自我的懷疑,死亡已悄悄占據他的生命;還是無憂無慮傻里傻氣的人才能趟過青春的洪流,欲望來自身體的本能,道德不屬于這里的,這是最美好的時代,也是最千瘡百孔的年代,未來怎么樣?臺風終究會過去,雨過天晴難道就是我們的盼望?也許繼續(xù)面對禁錮才是永恒的宿命吧,人生的煩惱從來不會缺席,只是一次次狂風暴雨之后,你是否還有勇氣繼續(xù)前行
成長的痛,臺風下的狂歡。整部片子的角色都有些瘋狂甚至神經質,對應的則是成長的困惑。又純情又放肆,又傷感又瘋癲
感覺系。讓我懷念起初中遇暴風雨不回家和伙伴呆在課室啃方便面睡覺的情景,就是拉起課桌堆成一張床。第二天雨過天晴鳥叫樹葉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