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一個人的電影
初看這個電影,只是因為它的中文譯名:兩生花。喜歡這個名字的神秘與浪漫,就找來看了。
它只是孤獨。
有兩個女孩,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名字,都叫薇羅尼卡。并且,她們長得也一模一樣。她們都喜歡唱歌,也都青春年少,美得盛大,美得無法呼吸。唯一不同的是:一個在波蘭,一個在法國。
波蘭的薇羅尼卡是名高音歌手,她會在雨里唱歌,唱到淚流滿面。有一天,她唱歌,為了發(fā)一個高音,死在了舞臺上。她是那么地美,那場唱歌的情節(jié),看著就有種死亡感。她死去的瞬間,法國的薇羅尼卡頓時心痛如割。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她感覺到孤獨了。偶然,她看了一出木偶劇:一個生著蝴蝶翅膀的少女倒下,死去,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木偶出現在臺上。從此她收到一系列神秘的禮物,死去的薇羅尼卡的照片和遺物。她迷惑但決不驚異,從前她仿佛一直感到,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里,有另一個自己。她赴了那位木偶藝人的約會,他講了一番神秘的話:“木偶是很珍貴的,很脆弱的,容易打碎,所以我總是做兩個一模一樣的?!鞭绷_尼卡是否就是上帝手中的木偶呢?
從此,她無論走到哪里,那場音樂都會響起,她思念著那死去的女孩,愛情也撫慰不了這種思念。就象是一個蘋果的兩半,波蘭的,是夢境中的薇羅尼卡,而法國的,她屬于現實,所以一個死了,另一個活著。
她們只相遇過一次,在車站,波蘭的薇羅尼卡無意中看見了法國的另一半在公共汽車上,車子正在開走,她有些沒看清楚。鏡頭一晃而過,她們再沒能相遇。巖井俊二在《情書》里采用過這細節(jié)。兩個騰井樹相遇,揉了揉眼睛,對方已經消失在人海里。然而,情書仍然是光明的,愛是光明,甚至到了片尾,女騰井會因為少年時代未曾發(fā)現的愛意在陽光里重新出現而笑了出聲??墒牵掇绷_尼卡的雙重生活》里,愛什么也不是,它不能克服孤獨,它不能驅逐孤獨,男女的情愛讓位于姐妹情感,或者,讓位于一個女子自身的兩部分。
慈悲,孤獨,無限好的音樂,無限的悲憫,無限的宿命,無限美的女孩,美得繁華,無限的黑暗與無望。波蘭女子薇羅尼卡在演唱會中暴斃前所頌唱的,正是梵.德.布登梅爾的〈Concerto in E minor〉。
基洛耶夫斯基后來的《紅色》、《白色》、《藍色》不過是伸展了這部片里所有的主題,紅色里的女孩美得奪目,藍色里漂亮的音樂,還有白色里關于愛和拯救的話題?!掇绷_尼卡的雙重生活》成片于1991年,那時候,基洛顯得還不大相信人性的溫暖,再后來,他在《紅色》里讓女孩最終與老法官的替身相遇,在《藍色》里安排茱莉亞與前夫的助手重新的生活,還有《白色》里,愛的回歸。他調整了一下調色板,終于給出了一絲希望。
只是,這一部,仍然是完全孤獨的。它只是孤獨。除了這個,沒有任何其他言語。對了,它還是宿命的,死神化身為老太婆,穿風衣的男人擦肩而過,那場木偶劇美得讓人心碎,眼淚忍不住要奪眶。死去的木偶小舞者長出了翅膀,羽化成蝶,莫非這樣的故事不止是東方才有么?原來整個世界里,人們都盼望能蛻去一身的痛苦與追逐,蛻去欲望,蛻去所有的束縛和藩籬,長出一雙翅膀,自由飛翔。
2 ) 觀眾的雙重生命以及神-人視角
在資料館再看本片的時候,強烈感覺到當今電影制作的投機取巧。
一旦我們可以通過導演、劇本、表演、攝影、剪輯、布景、聲效等去評析一部電影的時候,電影這門藝術也就被誤解了。這也許是電影走入的誤區(qū),尤其在一種評選機制下這種分別變得更加明顯。誠然,電影是一門綜合藝術,類似于”組裝“,基于上述各方面組合而成。電影因而變成一種文化工業(yè),可以通過流水線批量生產出來。
好萊塢成為最佳典范,應該頒發(fā)榮譽證書。而最佳頒獎人士無疑是奧斯卡。奧斯卡難道不是已經成為好萊塢體制內部延伸出的肯定與嘉獎,而沒有其他電影人太多的份。這種可疑的機制,實則需要我們多做一些思考:奧斯卡的成立緣起?以及與好萊塢的緊密關系?答案或許就能明晰。
反抗是無效的,任何反抗必將失敗。好在,作為觀眾的我們有權拒絕,我們至少還有一些雖然極為少數的選擇可能。像費里尼、安東尼奧尼、伯格曼、塔可夫斯基、安哲羅普洛斯、以及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電影,就在選擇之列。一個嘗試以好萊塢的電影品味去評析這類導演的電影,結果只能以失敗告終。到底什么會是費里尼的導演水準?劇本有何亮點?演員的表演又如何?或攝影的布光等等?聽起來就像是一種侮辱。
真正偉大的作品來源于生命體驗,也只能通過體驗去觀看它??上Т蠖鄶涤^眾已經被好萊塢喂養(yǎng)出挑剔口味,非得單獨去作分析不可。對于《兩生花》這樣的電影,此舉動何必要之有?那個我們無法說出的貫聯兩個相異空間的生命經驗,探問其用意又有何意義之有?為什么我們不能放松身心地去體驗這種神秘性?蘇珊·桑塔格舉起“發(fā)對闡釋”的大旗已經過去半個多世紀,能聆聽者依然寥寥。
難道我們終將面對電影的終結?毀于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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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生花》的視角是一種連通神-人的視角:一方面,客觀的鏡頭審視了這個人類世界(注意那個維羅妮卡看向屏幕的關鍵鏡頭;另一方面,鏡頭不斷模擬維羅妮卡的眼睛,將所見回予觀眾。
這就導致了攝影機機械性的消解,具有了神-人兩性。無論是在固定鏡頭還是移動鏡頭上,這種機械性都沒有被暴露出來,而是隱藏在“注視”之中:可能是一個超越者的目光,也可能是維羅妮卡的目光。影像便被這兩種交織的目光所擊穿。
普瑞斯納的配樂不是作為影像的附屬,而是影像本身都出現。它成為聽覺影像,與視覺影像并置。
神-人視角也反映在這種聽覺影像上:純凈的圣潔的女聲,清越憂傷的笛音與合奏,貫穿始終。一種神性的敬視,游走于天堂與人間。
電影結尾,父親停下鋸木頭的動作,這一幕之前正好是女兒停車撫摸樹干的鏡頭,這一感應比起維羅妮卡的雙重生命更能說明電影主題。
3 ) 我相信世界上另一個我存在
偶然翻見Roussau的鏡像相遇論,想起基希洛夫斯基的兩生花。Kieslowski 是受Roussau的影響吧?因為Roussau的基因鏡像相遇論發(fā)表于1988年,兩生花則上映于1991年。而Roussau會不會又是受中國佛教的啟發(fā)吶?曼珠沙華這個名字出自梵語「摩訶曼珠沙華」,意為開在天界的大紅花。天降吉兆,是天界四華之一?!斗ㄈA經·卷一》語:“亂墜天花有四花,天雨曼陀羅華,摩訶曼陀羅華,曼珠沙華,摩訶曼殊沙華。是時天雨曼陀羅華。摩訶曼陀羅華。曼殊沙華。摩訶曼殊沙華。而散佛上及諸大眾。”佛典中也說曼陀羅華是天上開的花,白色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除?!斗鸾洝氛Z“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比绻媸沁@樣,波蘭的Véronique竟然能和法國的 Véronique擦肩而過,可謂奇跡!要知道,按照Roussau的鏡像相遇論,兩生相遇的幾率僅為15∕4,815,162,342?。?!
我相信這世上有另一個我存在?!白罱铱偸悄貞n傷,好象有人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Véronique說。我們每一次莫名的哀傷,是不是都因為在世界某個地方,有另一個我正經歷著痛苦悲哀,或者正悄悄離開?幾米《布瓜的世界》里有一段話,用來形容另一個我再恰當不過:“我將右手撫于我的心口,并以此確定你的所在。我有多么想摸摸你的額頭啊,親吻你的長發(fā),柔軟的捏住你的腰肢。我將右手撫于我的心口,并以此向神起誓,確定你的所在。 如果,我死去,遠方的你,是會惶恐的吧,一如在無人的隧道行走的我,因為感知不到你的牽引,而瘋癲嗔語,躊躇無措。在我的心臟里,居住著你。 我將右手撫于我的心口,并以此確定你的所在,像圣主祈禱?!彼裕@一刻,我決心為你珍惜自己,我,不再是一個人。好吧,就算我們最長只有45年時間同時在世,我也要讓你為我驕傲,親愛的,這世上的另一個我。
Genetic Mirror Theory (魯索基因鏡像相遇論)
There is a book (theory) called "Genetic Mirror Theory and other Natuarlly Occuring Phenomenon," by Marsille Roussau. Someone posted online this:I recently found an interesting natuarlly occuring thoery found in our world that states everyone has a mirror image somewhere in the world. You may have heard of this. Its called Roussau's genetic mirror theory, and I must say it is very interesting. Roussau's genetic mirror theory says that everyone in the world has an exact twin somewhere, however according to the theory you never encounter this person, by laws of probablitly and other natuaral occuring phemnomen. Its the theory that was devised by a French Mathematician named Marseille Roussau in the year 1988. He used a series of numbers to explain his theory. Now I know you're not going to believe this but here goes.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鏡象存在于這個世界。就是所謂的「魯索基因鏡象理論」。 魯索的理論說每個人都有一個雙胞胎存在這個世界的某一處。根據他的理論,從機率和自然定律推斷,你永遠也不會遇見這個人。這是法國數學家馬賽魯索(Marseille Rousseau)1988年發(fā)表的,他同時用了幾個數字來解釋他的理論。
4 8 15 16 23 42
Let me explain...
The 4 stands for 4 degrees of separation (not 6 or 7 as commonly stated.) Roussau believed that everyone in the world was connected by four different people. So in theory could meet yourself by using four different people connected to you. Example: Your brother's, boss's, neighbor nephew, knows your mirror. Hard to believe, I know but keep reading.
4 意指四種層次的距離。(并非常見的六或七。)魯索相信世界上任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不會超過四個人連結。所以,根據此理論,你可以透過四個人五種關系來連結到你 的鏡象。例如∶你兄弟的老板的鄰居的侄子恰巧認識你的鏡象……很難以置信吧?我也這么認為,后面還有更驚奇的吶~
The 8 stands for the eight continent, or the only place in the world where you could meet your mirror. He calculated it to be somewhere in the south pacific. Now we know its not actually as large as the other contintents but its used figurtively because everyone in all 7 continents could meet there mirror on the 8th universal continent.
8 則是指第八塊大陸,也就是在這世界上,你唯一可能遇到你的鏡象的地方。魯索計算的結果認為這地方應該在南太平洋的某處。我們知道,它不一定是一個面積龐大的洲,也可能是個小島。稱它為大陸,因為來自其它七個大陸的人們,都可能在這里遇到自己的鏡象。
The 15 stands for the chances of you acually meeting yourself on this place, as in 15 out of 4,815,162,342. Look at the second set "815." Ring any bells? Interesting huh?
15是你真的遇到你自己(鏡象)的機率,那是15∕4,815,162,342的機率。分母則是這幾個數字依次排列的結果,是不是很有意思?
The 16 stands for the maximum amount of people that could encounter thier twin all at the same time. Think about the number of main characters.
16 則是同一個時間,推測能遇到自己鏡象的最高人數。
The 23 is the number of years apart your twin and yourself are. You are not the same age as your twin. By chance and probablity it takes 23 years exactly for the same genes that made you to be connected again to form another you.
23 則是你和你的雙胞胎年齡的差距。根據機會和機率,大概每二十三年,構成你的基因才會再發(fā)生一模一樣的組合,因而形成另外一個你。
The 42 stands for the maximimum number of years your twin and yourself can be alive at the same time. However people do die at diffferent times so thats why everyone isn't dead at 75. For example my twin was born on Sept. 6 2003 b/c i was born on Spet. 6 1980. Now that doesn't mean i will die in the year 2045, I could, but its not set in stone. My twin could die when he is 16, and then the whole thing starts over again.
42 則是則是你和你的鏡象能夠同時存在于世界上的最高年數。所以,人們會在不同時間死去,而非人人都在七十五歲過世。例如我的鏡象在2003年九月六號誕生,而我在 1980年九月六號誕生,這并不代表,我會在2045年死去,當然也有這個可能性。但我的鏡象也可能只活到十六歲。那么,一切就會重新開始。
La Double vie de Véronique(兩生花)
導演:Krzysztof Kieslowski (克日什托夫·基希洛夫斯基)
主演: Irène Jacob Halina Gryglaszewska Kalina Jedrusik
制片國家/地區(qū): 法國/波蘭/挪威 挪威 波蘭
上映年度: 1991
語言: 法語 波蘭語
imdb編號: tt0101765
又名: 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ca 薇羅妮卡的雙重生命 維諾尼卡的雙重生活 雙面薇若妮卡 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 今生今世
兩個少女,一個生在波蘭,一個生在法國,同樣的相貌,同樣的年齡,她們也有一樣的名字:薇羅尼卡。她們都那樣喜歡音樂,嗓音甜美。波蘭的薇羅尼卡非常喜歡唱歌,唱高音特別出眾。她覺得自己并不是獨自一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想到一天她真的遇到一個樣子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可是她自己卻在一次表演中心臟病發(fā)暴斃在舞臺上。此時身在法國的薇羅尼卡正沉醉在與男友的歡愉中,突然她覺得特別的空虛難過。此后她的生活中便常常響起一段極其哀怨的曲子,她愛上了一個兒童讀物作家。一次與男友聊天的過程中,她發(fā)現了在波蘭拍的照片中,出現了一個與自己極為相似的女子,此時她才深深相信,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自己存在。
彼岸花
又名兩生花、曼珠沙華(manjusaka)——紅色彼岸花、曼陀羅華(mandarava)——白色彼岸花,學名“紅花石蒜”,是單子葉植物綱百合目石蒜科石蒜屬植物。 英文學名“Lycoris radiata”,“Lycoris”一詞是來自與西臘神話中海之女神的名字,而“radita”則表示輻射狀的意思,用來形容花的外型。除紅色外還有白色、黃色等品種。 日文學名マンジュシャゲ。
傳說中,彼岸花是開在冥界忘川彼岸的血一樣絢爛鮮紅的花,是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 有花無葉,當靈魂度過忘川,便忘卻生前的種種,曾經的一切留在了彼岸,開成妖艷的花。
詳見百度百科:
http://baike.baidu.com/view/16284.html?wtp=tt 本文引用鏈接:
http://ariel037.blogspot.com/2009/01/daily-abstract-090102.html 4 )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維羅妮卡
它反映的只是一個維羅妮卡死時,另一個維羅妮卡的憂傷,這種憂傷的度數是難以估量的,基老和演員都將這一點表現得很好。我覺得電影反映的就是孤獨,五個層次的孤獨:一是同一個人有兩個自己;二是這兩個自己彼此分離;三是這兩個自己感受到彼此;四是其中一個自己死去;最后一個是孤獨被戳穿,也就是當木偶師開始向維羅妮卡表演兩個維羅尼卡的故事的時候,維羅妮卡發(fā)現再也不能自己一個人私藏這種孤獨,她的孤獨被公諸于世了,從此也就關閉了她進入這個世界的大門,而同時,她也關閉了自己城堡的所有門窗,連那個最有可能進入,差點成為她的愛人的木偶師也只能永遠地徘徊于門外了。
孤獨,看上去是個挺私人生活的詞,但由于基耶洛夫斯基已經建好了一條煙囪,順著這條煙囪能夠爬到浩渺廣遠的形而上學頂空,維羅妮卡的故事就顯得不再那么私人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維羅妮卡。
5 ) 兩個Veronique,東歐的倒掉以及Kieslowski的政治無意識
我又想起了“薇洛尼卡的雙重生活”。每當我身體不好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這部電影。這也許是因為我看這部電影的時候身心狀態(tài)都很差。我其實只看過一次,然后不太愿意再看。這不是因為不喜歡,相反是由于我很喜歡它。有的電影和書我不愿意看第二次只是因為我需要很長的時間消化它,而第二次必須要和第一次有所區(qū)別。我覺得現在是時候再看一次了,可是我在NETFLIX, AMAZON, BN和BUY.COM上都找不到"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
我對這部電影最初的理解是Narcissism。那時候我還沒有聽說過LACAN,我把兩個Veronique的憂傷理解為存在的傷痕,正配合著我當時讀著的一本存在主義的普及小書。巴黎的Veronique去克拉科夫旅游的時候無意中拍下了波蘭的Veronique的照片。她看著那些照片的時候不發(fā)一言。如果波蘭的Veronique是巴黎那一個Veronique的鏡像,她就是被看的那一個——波蘭的Veronique不知道巴黎的Veronique的存在。如果影片開頭那個模糊的童年記憶是巴黎或波蘭的Veronique的原始記憶,那么她們都經歷了自我的分離的疼痛。如果巴黎的Veronique在克拉科夫的旅行是一次逃避和尋找之旅,她則在這次旅行中發(fā)現了另一個自己——她有著和她一樣的外貌,不太一樣的神情,然而一樣的憂傷。如果我們把這兩個女孩生命中的神秘關系看作西歐和東歐的隱秘聯系,把波蘭的Veronique戛然而止的歌聲和倉猝的死看作對幾乎一夜之間發(fā)生的東歐的倒掉的指涉,我們就不難發(fā)現Kieslowski的政治無意識在這部電影中的投射。
于是對這部電影的意識形態(tài)分析可以迎刃而為了。Veronique們的童年也是歐洲的童年。電影沒有講述兩個Veronique是如何被分開,唯一的原因似乎是地理因素,這也同樣適用于東歐和西歐。當巴黎的Veronique發(fā)現照片里波蘭的Veronique時她同時產生的感受是震驚和悲傷。這部影片拍攝于1991年,在大變革的年代的尾巴上,因此我們不難想象當西歐再次面對東歐時的復雜感受。波蘭的Veronique是突然闖入巴黎Veronique的眼簾的,作為她攝影作品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巴黎的女孩必須面對她自己在波蘭的那個鏡像,或者說,另一個她自己,正如西歐必須面對和“接受”東歐。我不知道這種必須是歷史的必然、西歐人的普遍認同、抑或僅僅是Kieslowski的美好愿望。有趣的是,作為一個在巴黎工作的波蘭裔導演,Kieslowski不僅選擇了讓波蘭的Veronique死去,而且讓她成為了被看的那一位,并且表達主觀感受的任務幾乎全部被巴黎的Veronique承擔了。這是否也點明了東歐在這一歷史和政治進程中的被動地位呢?或者說,Kieslowski在用他的電影推動西歐對東歐的認同?因為若干年以后我們將用歐盟來慢慢取代我們對東西歐甚至中歐、南歐的稱謂。
四年多以前,看完這部電影后的某個下午,我寫了一篇關于這部電影和“紅”的文章,在我語焉不詳的分析結尾處,我寫道:
薇洛尼卡帶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憂傷回到鄉(xiāng)下的家中。院子外面有一棵參天老樹,皺紋滿身。她坐在車里,伸出手去撫摩樹皮。忘了她是否留下了眼淚,但電影就在這里結束了。樹皮的幽深凝重和她的手的年輕晶瑩形成尖銳的對比。歲月就這么輕輕地溜走了,忽略了所有的沉重。
現在想來,歲月不僅在兩個女孩之間溜走,同樣注視著這段歲月的還有身處同一塊大陸卻又曾經被東西陣營分離的歐洲國家。
http://baipang.spaces.live.com/blog/cns!FCC9724153E97164!190.entry 6 ) 靈魂的伴侶
她的面孔如此美麗。
兩個同樣的天使,在鴿子的世界,美的無可復加。
你的生命中有什么消失了。
法國的薇羅尼卡在愛欲中,感受到波蘭的薇羅尼卡的死亡。那死亡是在唱出最華麗的高音后猝然倒地。
波蘭的薇羅尼卡最艷麗的綻放然后死去。
法國的薇羅尼卡感到最深層的悲傷。
她們毫不想干,卻千絲萬縷的緊密聯。
她們唯一一次的偶遇,都戴著同樣的紅色手套。
所以我認為波蘭的薇羅尼卡的死是必然,因為她打破了規(guī)律。世界上那兩個相同的人,或者是平行世界的兩個自己,是永不應相遇的。
但我相信基耶洛夫斯基并不是想討論這類的話題(就留給Heroes,Fringe的美國人去討論吧,他們更擅長)。
我們面對的是永生永世缺失的那種東西。
來自于你的內心,來自于你不斷汩汩流動的血液中。
如果你的內心還夠柔軟,還未完全被現實的繭覆蓋。
那你就會體會到,常常在歡笑嬉鬧,或本應幸福的時刻,或是平靜悠然的斟一杯綠茶時,突然襲來的那種缺失感。
于是,嘆息,落淚,心碎。
然后給身旁的那人搪塞一個理由,博一通對不上號的關心。
卻只有自己清楚,只是因為,那一刻,有什么在你生命中消失了。
那場木偶戲是這部電影中的華彩。
精致的木盒,優(yōu)雅伸出蒼白的手,緩緩的走出偶人舞者。臉色同樣蒼白的美麗偶人腳尖輕輕點地跳著芭蕾,身后的老嫗偶人坐在搖椅上不斷的在搖晃。美麗的偶人死去,老嫗為死去的舞者覆蓋上白布,如此哀傷。最后美麗的偶人破繭成蝶,翅膀在黑暗中熠熠閃亮。
他們像有生命一樣。
法國的薇羅尼卡,像到了小人國的格列佛,端坐在孩子們中間,看那場木偶戲,愛上了青灰色鏡子里那個操縱木偶的藝人。
木偶藝人開始給薇羅尼卡寫信,送古怪的小禮物。讓那定格在鏡中的瞬間確定的愛情,貌似可以在現實中延續(xù)下去。
不出我所料,果然只是“貌似”而已。
在法國的薇羅尼卡看見自己無意中拍的照片里,出現的波蘭的自己而慟哭時,他用他的欲望去撫慰她。
他把薇羅尼卡無可訴說的內心故事,制成木偶。蒼白的臉龐。以為這也是這貌似愛情的一部分。
最終薇羅尼卡的離開,我想不止是因為愛情,在現實中的面目本就不堪。
而是她終究明白,她不斷在尋找的,并不是愛情。只是愛情會最相似。心里面缺失的部分,原本與那個手指纖長的男人無關。
你一路走來,抓住的,不過是覺得有一絲光亮,便以為可以溫暖自己。
棉被再厚,溫暖自己的始終是自己的體溫。
溫暖自己的,只是自己對愛情的期望和想象。
只得戴好紅色的手套,回到最初落葉的樹前。
靈魂伴侶的傳說已久。
我也曾固執(zhí)堅信,那是如傳說中的互相尋找另一半身體的男女。
其實,可以關于愛情,也可以無關。
可以關于他人,也可以無關。
我終于明白這道理。
只有那伴侶,和你相似的容顏,相似的天賦,相似的背景,相似的疾病,才有資格越過時間的裂縫,感受你相似的靈魂。
也終于明白我如薇羅尼卡一樣,不清楚自己在尋找什么。
只是一味前行。遇到溫暖便稍作停留。卻塞不滿心里的缺。
一生在尋那個生命與自己聯系得如此緊密的人。
卻要么擦肩而過,要么永遠錯過。
溫暖的是法國的薇羅尼卡終于確信,這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她也似乎明白了那份缺失,來自于誰。
而我們中的大多數,還是在辛苦的堅信而已。
靈魂的伴侶,不一定就是愛人。
可能是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也可能,尋找的就是你自己。
每片樹葉都看起來一樣,無法分辨。但這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
***
靈魂伴侶起源于希臘神話。在柏拉圖《會飲篇》中,阿伽松(Agathon)舉行了一場別具一格的 “會飲”:既不飲酒也不要吹笛女,“用討論問題來作為今晚的消遣”(176E),“從左到右,每個人都盡力贊美愛神”。阿里斯托芬(Aristophones)講了上古時代的一個神話故事:最初的人是球形的人,兩個個體背靠背粘合在一起,有兩張臉,八只手和腳,兩副生殖器。宙斯和眾神擔心人類過于強大,不敬神靈,于是把球形的人劈成兩半,所以“我們每個人都只是半個人”,“我們每個人都一直在尋求與自己相結合的另一半 ”(191D)。“愛是成就這種功德的神……使我們恢復原初狀態(tài),生活在快樂與幸福之中 ”(193D)。
2009.07.15
7 ) 不必相見也很好
今天一看完《維諾妮卡的雙重生活》我就立刻睡著了,然后做了一個夢,夢見法國的維諾妮卡去到波蘭,哭著擁抱著波蘭維諾妮卡的墓碑,把臉貼在她的照片上。然后我就醒了。
兩個女孩在千里之外,同樣的的發(fā)色,同樣的面孔,都從事與音樂有關的職業(yè),都失去了母親,同父親感情深厚,心臟都不好,有同樣的唇膏,和一只用來顛倒看世界的玻璃球。甚至可以彼此感知對方的存在,她們曾會逢在波蘭的廣場,只有幾分鐘,其中一個還尚不知曉。這也許就是命運。
在我的少年時期,我第一次聽聞世上的另一個我這樣的故事,覺得浪漫無比,在世界上的一個角落,有個人同你一模一樣,對細小事物的感知相通,你還未及開口他已經明了,你傷心之前他已抱著你痛哭。自我聽聞這個童話我就立定心思尋找世界上另一個我,在獨孤的時候常會幻想另一個自己在做什么。所以當法國的維諾妮卡突然流淚,我相信她能夠感知同樣的靈魂已經離開人間。
這部電影分配給兩個維諾妮卡的時間并不均勻,波蘭維諾妮卡的故事大概只占了三分之一的故事。她是一個非常富有激情的女孩,她演唱的歌曲非常好聽。她唱的歌曲普雷斯那作的曲子,在電影中稱此為一位兩百多年前的荷蘭作曲家剛被發(fā)現的曲子,為此基耶斯洛夫斯基還曾收到一封荷蘭觀眾的信,稱他如果不為這支曲子付版稅的話將控告他,顯然他信以為真了。整部電影原聲的音樂美而莊嚴,不僅僅是作為電影音樂存在,也是一個信號,一種潛在的聯系,當法國的維諾妮卡聽見這支曲子,她的眼前出現的是波蘭維諾妮卡最后一次演唱的情景。
電影里隨處散放著基耶斯洛夫斯基用來聯系她們兩的小設計,放大鏡和眼鏡,玻璃球,唇膏,鞋帶,摔倒,音樂,心臟病,波蘭維諾妮卡父親畫的宮殿,一個戴帽子表情嚴肅的女人?;孤宸蛩够苍S在強調對這個世界的感受和觀察,就像電影開始時候,兩個年幼的維諾妮卡在媽媽的指導下觀察星空和葉子。還有充斥著整個片子的反射鏡像,到處都是倒影,它們提醒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深入觀察,并且暗示我們這兩個女孩之間的聯系。
片中有段堪稱夢幻的戲。一只男人的手從箱子里拿出一只美麗的芭蕾舞者玩偶,她舒展著身體舞蹈,但是她的腿斷了,然后悲傷地死去。她的老祖母拿一條潔白的床單蓋住她,然后過了幾秒她站起來,在身后展開了一雙蝴蝶翅膀。這一段玩偶表演美麗而悲傷,她似乎在暗示維諾妮卡的命運,那只手就像是上帝的安排。
手的主人利用法國的維諾妮卡為他的故事提供素材,他也許是愛她的也許懂得她,他從她的照片里找到了另一個維諾妮卡,法國的維諾妮卡這一刻才赫然發(fā)現,原來她曾經真的是不孤單的。男人制作了兩個玩偶,他占用了她的故事,他告訴她玩偶很容易損壞,一個是備用的。上帝創(chuàng)造兩個相同的人是把其中一個作為備用的嗎?不會是這樣。維諾妮卡離開了他,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等待的那一個。
在長大以后,我聽過很多關于雙生的故事。有的是同胞姐妹,一早離散,相逢后愛上同一個男人。有的是一男一女,心靈相通,因緣際會,立刻天雷勾動地火,最后又悵然分手。有的是同名同姓,住在一個屋檐下漸漸磨合,慢慢變作一個人。這些故事磨滅了雙生這件事情的美好度,讓我不那么期待世界上的另一個我。而這部電影讓我重新期待世界上有這樣一個相同的靈魂,也許我們不必相見,在漂泊的時候知道彼此安好,知道自己不是孤單一人,已經足夠。
這部電影在拍攝的時候,用了一個金色的濾鏡,使得整部片的光線都很昏黃和煦,它使得世界變得更美麗。里面有一幕,法國的維諾妮卡被對面窗戶折射的光線驚醒,當對面窗戶關上后,還是有一小片光斑在墻壁上晃動,帶她去找尋秘密的線索。我相信這是波蘭維諾妮卡的輕靈的靈魂,看顧著世界上那個另一個自己。
8 ) FIFF11丨DAY8《兩生花》:如果真有一個人完全像我,看她就像擁有另一個自己......
第11屆#法羅島電影節(jié)#主競賽單元第8個放映日為大家?guī)怼秲缮ā?,下面為大家?guī)砬熬€相同姐妹花們柔軟舒適的評價了!
蹦擦擦:
這世上是否還有另一個我。
費了木:
氣質電影,情緒電影。一種淡淡的憂愁、寂寥的氣質與情緒。
我們敏熙:
沒有之后“藍白紅”的限制下,影片的色彩到達了難以形容的美妙程度。
不是兔槽:
攝影配樂都太優(yōu)美了,雙重生活的維羅妮卡,偶然相知的某種牽連又悄然間香消玉殞。
法羅島帝國皇后:
改名《藍白紅三部曲之紅》毫無違和感,基耶的電影讓電影看起來像一門真正的藝術。
fire_storm:
多么有趣的設想,多么精美的畫面,基耶鏡頭下的irene是不屬于凡間的精靈,散發(fā)著微光。
Pincent:
適合大熒幕,影像真是太美了,鏡頭始終跟隨著女主,有種親密感和沉浸感,看到的是迷戀生活、感知世界,還有孤獨感。
格系藝人:
一個是死去的理想的靈魂,另一個是存活于現實的肉體,影片畫面美輪美奐,無論是色彩的運用還是鏡頭的調度,導演仿佛都在告訴你我就是master。
曉風與你殘月:
基耶一向優(yōu)秀的配樂和攝影,好美。也蠻喜歡這個設定,基氏獨有的憂郁氣質,越看越喜歡,只是感覺波蘭薇羅尼卡稍微少了點,以及后面那個兒童讀物作家感覺多了點。
Sparrow:
Veronica的生活太爛漫,波蘭街頭的驚鴻一瞥,木偶男的隱約召喚,美好總是短暫而絢爛,隱秘而孤獨,兩生花的共生之態(tài)似乎因一點小資產文藝的心理,在隱約的狐疑中得以確信。
野凡:
游離光影,散文電影。你是否也曾有過那么一瞬間感到無以名狀的悲傷,這種悲傷毫無來由,突如其來令你猝不及防,如果你曾有過,那么或許這世上存在著另一個你,你感受著他的悲傷。
飛檐:
“世界上另外一個我”,差異下的無差別孤獨,愛與愿望都難。街頭足夠浪漫,然而這一種浪漫似乎有些虛幻破碎,但它不該是殘忍的比照物,片子缺乏真正的內核,生命似乎不該是這樣被簡單定義的。
果樹:
以人為鏡中看見自我也看見生活的本質,現實主義筆法卻在外邊套用了很藝術化的初始設定,人物的狀態(tài)始終沉溺于與外界的關系中并被音樂等非物質的追求包裹,讓全片有種氤氳又圓融的觸感,整體很高級。
子夜無人:
兩個人命定般的相遇時刻拍得太美,隔著一趟動身的巴士,她們在確認彼此存在的這一刻,從此和對方失之交臂。一個“我”拖著衰竭的心臟在舞臺上歌唱,然后像個堅貞的勇士倒在了自己的戰(zhàn)場;另一個“我”小心翼翼捧著這顆脆弱的心臟,在愛情的世界里流連忘返,但它沒能被歡好浸泡、卻先被無名的悲傷侵染。未及擁有就已經失去,不曾并肩就已經孤單,還沒死去就已經虛無,在暗紅色的記憶里花開并蒂:那不是兩個人的對視,那是兩種命運在探視。
Bob_Chow:
追逐與天使與圣歌的同時也是春天的到來,一種思潮的涌動伴隨著對于性的探索逐漸開始。生命在看似春天到來的東歐是那么急速逝去,又活在了另一人中,兩面性在稱謂和表象上,也在歌聲中。男性角色的作用是余下的使人疑惑的點,不可置疑的是他是操縱者,卻又是創(chuàng)造者,手下的小人是模仿,是“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品”,但是又通過小巷街景詠嘆調和構圖帶回了古典深處,時代是重疊的,這般來最后指向了宗教或冥冥力量的超時代性。觀感和實驗性兼?zhèn)?,但是精妙度在后半段差了口氣?/p>
#FIFF11#DAY8的主競賽場刊評分稍后會為大家釋出,請大家拭目以待了。
翻譯的不好,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ca波蘭的廣場的那一幕我好愛
兩生花其實可以作政治(國家)的提喻,但這樣顯然破壞了電影的意境,使其變得凝澀。從敘事等角度去評價也顯得刻板。所以還是感受為上:一種糅合了液態(tài)、氣態(tài)和固態(tài)的多維度感知結構(或者已不成結構)。但卻不知怎么的,自己并沒有很感動。一個瞬間:克拉科夫的廣場旋轉“發(fā)現”鏡頭擊中心靈。
蘭波說,我是我,但我是另一個我。如果其中一個死去了,剩下的那個就是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任何愛情都無法慰藉
你真的好美。
連著重看兩次,奇士勞斯基居然計劃在法國的17個電影院放17個不同的結局!其中一個是法國的女孩再次去波蘭,看到了第三個維諾妮卡!機遇、命運、意愿。當亞歷山大第二次背叛,維諾妮卡選擇的不是逃避,而是離開?!稗比裟菘ā痹诶∥闹袨椤罢妗眝era和“影像”icon的合字. 2021.11.27 都不記得是第幾次重看了,這次是大銀幕。這是基耶最豐富的一部。第9誡那個愛唱歌但心臟的不好的女孩,她是怎樣的故事?這里她只有爸爸而沒有媽媽,這個爸爸剛好又是第8誡的父親,這次他的故事不是被偷走的女兒,而是和別人的一樣的女兒。
文藝片真可怕,我又沒看懂……
SIFF14。老基是很好,伊蓮娜仍是我覺得最美最有禁欲氣質的女演員,但我已經過了“世界上另一個我”的神秘主義年齡段了。不喜歡法國段,過于用力過于冗長,太符號化以至于老基說自己沒有喻義我都不相信。波蘭段還是很好的,維羅尼卡唱歌時心臟仍會痛,說明我還未麻木。最好最美的是Preisner的OST.
波蘭方面的故事短了一些,但法國的那個確實爛漫很多啊,相當文藝了,很多鏡頭好奇特,顏色運用太美妙了(和昨天的毒品網絡又是不同的風格),很多地方一片昏暗然后突然一點點大紅??挺美的
不知道那些看完之后說 “我也相信世界上存在另一個我” 的朋友們是否記得 他們曾經這樣在失敗面前自我安慰 “要相信自己你是獨一無二的” 呵呵呵呵呵
對我來說,濾鏡哥的牛逼之處從來都不簡單在于意義. 我也說不清楚它好在哪, 說的出的那些又覺得也都不是. 但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享受, 會陷進去, 也許因為音樂什么的, 不管第幾遍都會大哭, 又疼又爽. 很治愈. 好的那種.
我覺得這是那種值得一看再看并且不會煩膩的電影,并且隨著自己的情感和認知,會發(fā)現更多的神秘。電影是美到了骨子里頭的,色調、音樂、女人、情緒等,有太多的東西可以挖掘了。但是電影真的太美了。
四星半。這部電影有一種奇特的魅力,看完可能并不明確它講了什么,維羅妮卡最后怎么了,她和那些男孩發(fā)生了什么,但會被它深深吸引:一種神秘、美麗、不可知的憂傷和希望,籠罩在金黃色的色調下。那種奇特命運的相似,好像神向我們心中寫下注腳,給我們啟示,又好像某種殘酷的戲弄。木偶師就是那操縱者,誘惑者,指引者,詩一般讓生命中的悲傷與愛意顯影的人。天使般的維羅妮卡,細膩的如陽光一般照入每個觀者的靈魂,好像但丁筆下的詩"每一顆星星把他的光輝和德行/雨點般得傾瀉到我的眼睛中/我的美麗對這個世界十分新穎/因為它來自深不可測的天空",
幾乎可以把我寫給《白》的短評完全照搬過來——熱評區(qū)執(zhí)著于看懂的觀眾們已經誤入歧途,因為它根本不需要你看懂啊!只有擺脫了“電影必須看懂”這種成見的束縛,你才能打開感官來體驗那些微妙的情緒。再者,它有什么不好懂的?無非是兩個女孩受到愛的感召,而她們碰巧分享了同一張面龐。情欲戲似有瀲滟水光,伊蓮娜真真美到不可方物。純凈的歌聲滌蕩心靈,聲畫構筑的沖擊力超越了語言。這樣的電影,年輕時看塑造審美,長大后再看能領略真正的電影之美。深刻地感受到大師們的電影世界在框架之外,他們試圖通過電影觸及人性與情感的未知領域,而大多數電影只是通過技巧迎合觀眾的經驗罷了。
我沒有看懂!?。。。。。。。。。?!我要氣死了?。。。。。。。。。。。。?/p>
以美麗不可方物的色調渲染出一片神秘氤氳,雨下閉眼如蓮花般盛放吟唱的姿態(tài),在舞臺上吟唱出璀璨如星辰的歌聲后倒地,雙生花相遇時的驚鴻一瞥,與木偶師電光石火地對望。世上至美之物都是輝煌而燦爛、脆弱而短暫的,皆不可解釋無法言說。
終于看了,心里的感覺淡淡的,世上會不會有另外一個人也跟我有感應呢?
世上存在另一個自我嗎?黃綠主色調的畫面唯美爛漫,配樂圣潔哀婉,頗具宗教感。著迷于神秘主義和宿命論的基耶斯洛夫斯基運用了多種微妙的隱喻與象征手法(片頭星夜與綠葉,枯葉,鞋帶-心電圖,偶師-上帝,唇膏,彈珠,眼鏡,黑衣女等),使影片值得多次觀賞并深入解讀。紅色閃回與靈魂主觀鏡頭贊極。PS:2021.9.24.北影節(jié)-深影國際影城-4K修復(轉2K版?)重溫,有點失望,觀感不若初看時好。有可能是因為我從來沒有過對“另一個我”或曰Doppelg?nger(同貌人/二重身)的疑慮,所以沒法深切共情,另一方面我對基耶斯洛夫斯基這套符號早已不覺新鮮了,甚而感到有些直白和虛?。ㄌ貏e是后半部,真的只有符號與那抹情緒在支撐了),或許我應該重新評價基耶,但目前還不到時候,尚待重看其他作品與補完另幾部~(8.8/10)
兩個維羅妮卡,同樣的姿顏姝麗、天資聰慧,連先天遺留的病癥都不無二致,而生者就如同玻璃球中的倒影,始終不會與死者重合。她會選擇安穩(wěn)而不是冒險高歌、向死而生,她迷失、孤獨、努力探尋真實的世界,得到的卻只有性與虛無?;咸岢隽艘环N生命的假設,而他的鏡頭也一直在闡述著這個母題——即,在命運的洪流中尋找自己。
不是克氏最佳的作品,而是一次雄心的嘗試。克氏畢竟不是塔可夫斯基,他的現實主義性格太重了。
廣場上那個旋轉的鏡頭。定格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