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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前位置:首頁 臺灣劇 2049

    2049

    評分:
    0.0很差

    分類:臺灣劇臺灣2021

    主演:邵雨薇  林柏宏  林子熙  莫允雯  李亦捷  陳漢典  劉瑞琪  王真琳  王為  ?

    導演:許立達  朱建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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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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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情介紹

      瀚草影視繼去年《誰是被害者》後,預計6月推出未來影集《2049》,由邵雨薇、林柏宏、林子熙、莫允雯、陳漢典、李亦捷等分別主演《完美預測》、《刺蝟法則》以及《幸福話術(shù)》3單元?!  ?049》結(jié)多位女星詮釋母親、人妻,以女性觀點縱視科技在2049年對人類帶來的變化與困境,尤其邵雨薇、林子熙、莫允雯、李亦捷在該影集分別坐擁「完美預測」、「記憶重建裝置」、「讀心裝置Stable」等新科技,她們看似活在科技創(chuàng)新的未來,但當人人渴望的科技全面入侵家庭,導致幻想、夢境與現(xiàn)實的界線逐漸模糊,女人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捍衛(wèi)愛情、親情?是該影集欲探討的核心價值之一。

     長篇影評

     1 ) "未來"空間詩學-地球總部建筑不完全解讀

    前言:這可能不算一篇影評,因為我只評了影片中的建筑。或許它可能是虛擬的,也可能是渲染圖,或者模型。然而它所呈現(xiàn)給我們的世界在建筑學的層面上仍然有探討的價值。建筑作為電影敘事中的一種語言,在《銀翼殺手2049》中是有被刻意強調(diào)的。在下文中筆者將通過地球總部建筑空間的不完全解讀,來推測那隱藏在這無聲語言中的言外之意。 科幻片一定程度上替我們構(gòu)架了未來世界的模樣?!躲y翼殺手》第一部為我們構(gòu)架的世界總體上可以用一股濃重的后現(xiàn)代主義風來形容。電影誕生于1982年,那正是一個后現(xiàn)代主義風幾乎統(tǒng)攝美國的時代。1966年,文丘里《建筑的復雜性與矛盾性》首版,六年后,他的另一部著作《向拉斯維加斯學習》問世,兩部作品在后世都被認為是后現(xiàn)代主義建筑思潮的宣言之作。他們對1980年代的美國建筑形式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很自然的,當時流行的城市建筑思潮深深的影響了《銀翼殺手》對2019年世界圖景的想象。 時隔35年后,《銀翼殺手2049》對2049年的城市,建筑的想象卻悄然在改變。一種暫且可以被稱為"極簡風"的建筑突然脫穎而出,悄悄取代了前作中的雜糅混搭風,成為影片最給人印象深刻的建筑形式。在現(xiàn)實的世界中,這35年來,夸張的雜糅拼貼風從未退潮,它還在一個與美國隔海相望的國家找到了新的肥沃土壤。但畢竟,這種風格主導世界的時代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了。就我所知的是。當代建筑的發(fā)展方向依然并不十分清晰,一般的建筑史書籍都會用"走向多元化"等類似的語言來總結(jié)陳詞。然而,《銀翼殺手2049》中最出彩的那些建筑卻都令人感到經(jīng)典現(xiàn)代建筑的回歸。也許有人會覺得這只是電影場景設(shè)計師個人口味的選擇,但整個電影團隊最終選擇這種建筑形式來表達未來,不能不說是現(xiàn)實世界中人們的建筑理念發(fā)生了變化。筆者不禁要發(fā)問未來感十分濃郁的高技建筑為什么會在本片中退場,為什么類似扎哈,蓋里設(shè)計的自由建筑形式會全然不見,為什么經(jīng)典的光與影的序列組合會讓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酷逼的不行!雖然說影片的評價高低不一,但就筆者所感覺到的是,對影片中諸多酷炫建筑的評價幾乎是一致的。 影片中的建筑究竟有多酷,究竟酷在哪里,我想作為未來地球首腦的地球總部-華萊士公司駐地最能說明問題。 它的外型猶如三角錐體,有很濃郁的古典建筑之風,是對前作的延續(xù)和致敬。這座建筑是對古西亞烏爾星象臺,埃及金字塔,雅瑪金字塔等遠古建筑形式的沿襲。我們可以看到錯動的部件,交錯的體量,敦實中蘊涵著復雜。然而對稱的形式,退臺式的處理,錐體的斜面收縮,卻牢牢抓住了這一建筑承襲的遠古意向。而在立面的處理上又有著信息時代的氣息,全然表達出了建筑的未來感。這一建筑的形象實際上是一個既定的條,對新作來說并沒有什么發(fā)揮的空間。 地球總部的內(nèi)部空間給了觀眾新穎的沖擊力,也是作為一個建筑愛好者的我二刷影片的最主要動力。它是通過幾個不同事件片斷來逐步展現(xiàn)的。

    入口接待臺是首次出現(xiàn)的地球總部室內(nèi)。幾乎每一個角度都華光異彩。接待臺以L型的平面形式面朝大廳。它以實墻與大廳分割開,僅在墻中間撕開一條水平扁縫,用以溝通接待員與來客。黃色的光暈從扁縫里透出來。整個空間被扁縫的漏光和光在墻地頂上的投影所包圍。黑暗與光明之間交織的空間詩學得到了充分表達。但墻上投射的一段三角形的斜向光帶卻帶著冷意,與周圍的暖色黃光很不同,兩者應(yīng)是不同的光源。斜向光在這個空間中打破了水平扁縫光帶來的完全均質(zhì)性,而產(chǎn)生了更多變化。我猜測影片在這個細節(jié)中還暗示了大廳空間掩藏在黑暗中的那面墻的斜向性,由此表達外部的錐體形態(tài)(這種外部形態(tài)的暗示在影片的其它空間中都有存在,這是現(xiàn)代主義外部造型反映內(nèi)部空間的觀念。作為一部電影來說,這種細節(jié)上的處理與整個現(xiàn)代主義極簡美學有著一致的邏輯??梢哉f是電影制作方掩藏在看不見的地方的匠心。)

    扁縫的上下切口斜切成了45度,既給了扁縫收頭的細節(jié),又給K作了身體上的倚靠和視線上的導向。但K長得太高,扁縫的位置對他來說,并不十分舒適,他需要低下頭,甚至彎下腰才能與接待員對話。通過《人民的名義》中,那個上訪小窗口的提示,筆者猜測此處有著異曲同工之效。這里暗示了華萊士公司自我標榜的傲慢和對造訪的復制人的輕蔑。所以這里的尺度關(guān)系,對話關(guān)系在筆者看來充滿了等級觀。影片給了從K正常視角看接待臺內(nèi)部的鏡頭,幾乎只見服務(wù)臺和接待員的手,而他的上半身卻深深掩藏在洞口背后。這位接待員雖然戲份不多,但是它的出場卻很有意思。觀眾先聽到他的聲音,再看到他的手,然后鏡頭又切換到室內(nèi)看到他的光頭形象,最后才將鏡頭稍拉遠,透過扁縫看到了他的真面目。電影通過它的出場也從外到里,從里到外,從遠到近,從近到遠全方位充分表達了這處空間。

    與入口接待空間的小尺度相比,數(shù)據(jù)庫的空間尺度卻極為龐大。光頭接待員領(lǐng)著k在其中穿行,猶如螻蟻之爬行。未來的數(shù)據(jù)庫一改陰霉低矮的倉庫印象,而將裝數(shù)據(jù)的資料柜陳設(shè)于一個大空間之中。與外型一致的斜向墻面圍合出下大上小的錐形空間。錐口似乎開有頂洞,引下一片自然光投射于斜墻。這樣的光線給予了整個空間宗教意味,是對古羅馬萬神廟以來的建筑語言的回應(yīng)。未來從不缺失原始,而恰恰是歷史的含蓄記憶。也許從某種程度上說,過去就是未來,未來就是過去。

    資料柜有序且機械的排列成幾行,每行柜臺之間有行走的通道,形成大空間下的第二重尺度。那種機械性的陣列布置似乎讓人聯(lián)想到人類死亡以后的公墓。而這里只不過遺存的是復制人曾經(jīng)存在過的一個記號。 地球總部中交通空間的展示是在K見到了Luv后。Luv帶著K去找儲存器。他們首先通過一段長長的單跑梯下到儲存器所在層,再通過一段水平廊道到達目的地。這段路徑上空間的設(shè)計可以說是地球總部里非常出彩的部分。長的幾乎壓迫逼人的樓梯盡頭是一處放大的明亮的過道型展示空間。透過巨大的門洞,觀眾看到深邃的樓梯通往無盡的去處。樓梯從門洞中伸出來,形成洞內(nèi)洞外兩個層次。兩側(cè)的展示玻璃柜似乎是凝固的復制人。他們姿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用在這里即加強了此處空間的對稱性,又營造了空間的氛圍。這不僅讓人浮想,究竟活著的K與Luv與這些標本之間究竟有何區(qū)別,又有怎樣共同的宿命!

    垂直交通連接的是水平交通。這段廊道一側(cè)開了窄高窗洞,另一側(cè)是實墻。雖然空間非常簡潔,但從窄高洞口中照射進來的光卻讓此處空間極為不凡。光線一道道鋪打在地面和對側(cè)實墻上,形成有序的空間節(jié)奏。日光的存在表達出此處是外墻的部位。鏡頭給出的這段外墻從室內(nèi)看也是微微傾斜的。這再一次表達了內(nèi)部與外部一致性。

    這里的洞口還不完全是一樣的,在不遠處,洞口的高度形成階梯形。在鏡頭中卻給觀眾一種將K和Luv引導向鏡頭的感覺。隨著他們走向鏡頭,光線也逐漸在變動,右側(cè)實墻上的光道逐漸升高,直至與左側(cè)窗洞齊平。倆人從廊道的那一端走到這一端的過程,仿佛經(jīng)歷了數(shù)個小時時序的變化。時間的要素在這里被擠壓進了空間之中。

    儲存器所在空間

    除了這樣對訪客開放的公共交通之外,內(nèi)部工作人員通道也非常有意思。Luv去尋找老板時經(jīng)過的一段樓梯空間兩側(cè)墻壁也是斜向的。整個空間充滿粼粼的波光,再加上頂上開設(shè)的天窗,形成了魔幻的效果。隨著Luv的向上運動,光線也隨之產(chǎn)生了時序的變化。

    地球總部里Luv的辦公空間,可謂豪華至極。辦公室整體上依舊延續(xù)對稱布局。一張長辦公桌,背后的矮柜,頂上的天窗,兩側(cè)墻面的打光,光線都處在嚴密的軸線控制秩序當中。這辦公椅子背后的一系列空間好像皇帝正座龍椅背后的一系列代表威嚴的陣障。它是空間之屏,身份之屏,是Luv作為最優(yōu)秀天使的權(quán)力象征。內(nèi)縮的梯形辦公平面更加劇了這種權(quán)利的重心。在辦公桌的前面,一處茶幾空間對這種嚴正的秩序有所柔化,畢竟在正襟危坐之余,Luv還要在這里休指甲或接待訪客。

    與技術(shù)骨干的辦公空間相比,真正Boss的辦公空間就給人無比的閑適了。在被水面包圍的空間里,一方小平臺浮起在水上。這樣的空間設(shè)定充滿了濃重的東方意味。Boss的辦公室空間模仿了Barozzi Veiga的博物館作品。斜向的墻面依然塑造了下大上小的空間,光線從頂部撕開的光口中傾泄而下,給了整個空間無盡的詩意。這樣的空間其實帶著冥想的氣質(zhì),與大Boss的深邃腹黑形象有著匹配性。

    日本茶道空間的美學特征
    水波反射于墻地頂,給人以奇幻之效
    Luv開到這個空間時的剪影效果有靜寂之美!
    左圖為參考的博物館,右圖為影片劇照

    從上文中我們可以看到,地球總部建筑空間令人不可思議的魔力。它是光與影的詩學,它是神秘,宗教,權(quán)力空間的復合。簡約是其空間的表層,秩序是其空間的內(nèi)涵。我們仿佛再一次看到經(jīng)典重臨于世界。 那么這會是2049年建筑的主流嗎?

    圖片來源:以上圖片皆來自豆瓣銀翼殺手2049劇照相冊,僅為討論方便。文章一開始使用了幾張攝屏圖片,經(jīng)豆友提醒,筆者已經(jīng)自我反省,將攝屏圖片刪除,請各位見諒。

     2 ) 既然有利于復制人革命,為何K不去殺死德卡?

    為了找到最佳觀影狀態(tài),直到現(xiàn)在才在影院外重溫《銀翼殺手2049》。

    好感升了一檔,因為對整個故事又有了新的理解。

    對于K的身份反轉(zhuǎn),最盛行、最具接受度的慨嘆莫過于:“你以為你很特別,其實你不是?!薄蝗缥覀冞@些后知后覺的普通人。

    這個時代不被善待的理想主義者太多了,我們會對這樣一個故事進行這般主流化的思緒提純,太正常。

    不過我一直認為,觀眾之所感,雖無高下之分,但若議論趨于同一,往往易于封鎖新知,與對更多隱藏焦點的聚焦與挖掘,阻塞更徹底的思考,這對佳作,未免可惜。

    第一次在影院看本片,我對反轉(zhuǎn)本身就已感到無比震撼和信服,卻在這之后遺留了一個由此引申的未解問題:K為何不去殺德卡?僅僅因為編劇知道這不是觀眾想看到的嗎?

    回顧當時復制人頭領(lǐng)對K說的話,大意是:如果你想要自由,加入我們,德卡、薩珀、你、我,我們的命跟即將來到的暴風相比不算什么,為了正確的原因而死,是我們可做的最有人性的事。你把華萊士引到德卡那里,你不能再讓德卡帶華萊士到我們這里,你一定要殺了德卡。

    很有說服力不是嗎?無論是對于復制人尋求“人性”的渠道,還是最基本的、為何有殺德卡的必要(危及復制人革命軍的存亡),邏輯清晰,表達也有力。K作為一個渴望靈魂、渴望人性的復制人,無論對真相有多絕望,也無礙他在接受現(xiàn)實后通過這樣的方式尋求人性與存在意義啊,為什么不呢?

    在給出我的解讀前,先一起重溫反轉(zhuǎn)之后的四場戲。

    這場戲之后,本片正式進入高潮。

    按場景先后順序可分為:

    一,德卡與華萊士的對峙。假瑞秋在此出現(xiàn)。

    二,與此同時,沮喪的K來到一座天橋,看著眼前的Joi大型產(chǎn)品廣告,隨后決定營救德卡。

    三,K營救德卡。

    四,K帶德卡見女兒。K在外淋雪,《Tears In Rain》響起,德卡見到了正在造假雪的女兒,最后,以德卡把手放在玻璃罩上的畫面收尾。

    除了營救行動本身,前后這幾場戲都以不同方式強調(diào)了相似的東西。

    而這些都可以由一個為《銀翼殺手》設(shè)定奠基的問題說起——

    如何判斷記憶真實性?記憶的本質(zhì)是什么?

    雖然再看仍會覺得過于通俗直白,但這段對話確實就是本片的題眼:真實記憶的本質(zhì)是感覺。記憶的真實無關(guān)所憶內(nèi)容的真實,而是情感的真實。

    我們都知道,那個以假亂真的新瑞秋顯然無法替代德卡心中的瑞秋。為什么?重新造雙綠眼是不是就得了?顯然不是。這一切都源于戴克和死去瑞秋之間的感情是真實存在過的,而這樣的情感絕非通過一個外形無異的對象就得以重新聯(lián)結(jié)。這就是人性所在。要知道,無論德卡是不是復制人(2049有意避開的問題,避得極好),瑞秋都是一個復制人。她曾經(jīng)的記憶再詳細、再私密也不免被移植的真相殘忍戳破,可他們之間的情感聯(lián)結(jié)卻有著不容置疑的真實,更被觀眾所見證。因為感覺的存在,記憶無可移植,無可動搖。

    同理,我對K面對Joi廣告這場重頭戲也抱有相似的解讀:眼前袒胸露乳的大型Joi廣告是如此虛假,一個產(chǎn)品式的Joi跟他所知、甚至所愛的Joi太不一樣了。就像華萊士極力復原也無法替代的,戴克心中的瑞秋一樣。對于此時的K,放大數(shù)倍的虛假對象和曾經(jīng)存在過的真實情感形成了再強烈不過的對比。無論Joi作為一個為取悅而生的產(chǎn)品對K所言說、所表現(xiàn)的東西包含著多少真實,K都無疑只對那樣一個消失的Joi懷抱真實的情感。在我的理解里,這種對情感真實的懷念與求而不得,促進K以更感性的角度關(guān)注當下事件的相似部分——德卡和他女兒的情感聯(lián)結(jié)。

    復制人大軍要通過殺德卡去完成尋求自由與相對人性化的使命,華萊士那樣的高智人類想通過對德卡女兒的研究尋求更大勞動力與造物的更大快感,除此之外的人類社會,則畏懼于為人特征的喪失,唯有鏟除與此相關(guān)的一切才能換來文明的鞏固與和平...不同群體、整個世界都在關(guān)注更遠大的“意義”,卻沒什么人懂得去感受、去珍惜所感。成全一個他也曾極力尋求彼此情感聯(lián)結(jié)的對象,修補他所見證的、被動相隔的人情,成為了K更想去做的事。

    作為電影的主角,K的選擇已然反映了創(chuàng)作者針對“人性、靈魂何在”這一議題的思考與解答。

    當初K第一次停下來感受雪花,正是在同樣的地點,而且并非巧合地,那正是發(fā)生在他得知記憶真實性、正式確信自己是復制人之子之后。從那里開始,他的情緒測試出現(xiàn)了極大偏差,他開始沒有顧忌地袒露喜怒哀樂...可見所謂靈魂,并非為自然人所獨有,也不是唯心地、認為自己非人造就會有——我更愿意相信K本來就有,他只是被“我不真實”的物理定義所蒙蔽,等待著被“感覺”喚醒。

    結(jié)尾處,躺著的K再次接觸雪花。而此時之所以要強調(diào)室外真雪與室內(nèi)假雪的對比(自然人反而有著唯假雪可觸碰的不幸,而作為復制人的K卻正在感受真實的雪)——正是因為這些細節(jié)會帶領(lǐng)我們通向本片對于如何辨別是否真實、有無人性與靈魂的答案:不因繁衍,無關(guān)Made or Born,甚至不需要在“正確原因”里尋得任何意義,能夠“感受”,收獲“感覺”,就是對存在最好的證明。

    這么說來,如若再次回望最初的感慨——所謂特別與否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或者說,真正的“特別”取決于什么?

    相對不知所感的麻木眾生,憑什么說K不特別?又憑什么說自己不特別?

    而這樣一個關(guān)于“以感覺驗證真實經(jīng)驗(進而成為真實記憶)”的母題,維倫紐瓦和羅杰·迪金斯從一開始就讓它完美地融入了所有非敘事性場景中,并不斷用視聽細節(jié)作出強調(diào)——

    獲得顯形裝置的Joi嘗試感受雨水
    K被眾孤兒院孩子觸摸
    上文提到過,K在確信自己是復制人之子后第一次專注感受雪(事物)
    花費重金拍攝的3P段落
    K伸手感受黃蜂窩
    結(jié)尾

    也是從《Tears In The Rain》旋律響起的那一刻起,雪中的K便與雨中的Roy正式打通了跨越時空的串聯(lián)。

    在銀翼殺手的世界里,早在30年前就開始有復制人發(fā)動革命了,《銀翼殺手》故事的發(fā)生就是以一場殖民地叛變?yōu)閷Щ鹚鞯?。顯然,復制人群體的自我意識并非直到“奇跡”出現(xiàn)才被喚醒,只是相比曾經(jīng)每一次革命,這一次,他們終于在“奇跡”的眷顧下收獲了最好的理論武器:“繁衍非自然人所獨有,復制人也可,我們都是上帝子民了?!?/p>

    可革命成功又能取得什么?或許是平等的實現(xiàn),又莫不過人類文明的墜落。本質(zhì)上,都是讓復制人取得人類既有的社會地位、自然地位,讓復制人得以成為新的“人類”而已——而人類又有多好呢?

    可以推測的是,Roy口中“獵戶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燒”“C射線在唐懷瑟之門附近黑暗中閃耀”就與當年發(fā)生在殖民地的復制人革命有關(guān),但他所言的重心是革命本身嗎?顯然不是,那是“你們?nèi)祟愲y以置信的美”。在他的言語中想象他所見證的一切,感受到所有瞬間的珍貴和流逝的哀傷,才是那段獨白那么吸引我的原因。當年雨中的Roy與德卡、30年后雪中的K與德卡女兒,是一個本質(zhì)上傳達著相同表意的對位。

    1982年的《銀翼殺手》在我看來,并沒有把任何方面的探討或思辨放在創(chuàng)作的第一位,雷德利·斯科特創(chuàng)造了一個完整的世界,而電影本身只是我們窺探那個世界的窗口,這讓我們得以在局限的所見中感受到未見一切無與倫比的遼闊,這正是它最迷人之處——那是一部真正稀罕的、在“廣度”上登峰造極的杰作。而《銀翼殺手2049》 是一部追逐深度的佳作,論深度,我甚至認為它超越了第一部,這種追逐不僅踏實且大有成效,但也因此不可避免地丟失了那些屬于混亂、錯位與復雜的美感, 論時代開創(chuàng)性,它距離前作太遠太遠,至多只是一種極致的發(fā)展而已,在美學與世界觀上并無太多建樹。這些都是本片“不夠銀翼”之處。我作為維倫紐瓦與前作的雙重粉絲,第一次看完甚至生出了“兩者互相制約”的矛盾觀感。但之所以最終仍然認為它擔當?shù)闷稹躲y翼殺手》的續(xù)集之名——不在IP,不因人物,不為美學的延續(xù)(其實大有所不續(xù)),無關(guān)廣度與深度的差異,而在于它對人性與靈魂所在的解答,乃至對那些議題的關(guān)注,足夠一脈相承。

    歷經(jīng)35年,《銀翼殺手2049》最后完成的,仍不過是對那場雨的注解。這個注解是如此美而極致,如此宏大而簡單。而對“何為真實”“何為人性”“何為靈魂”這些至高議題的重申,永遠不會過時。因為無論時代或我們,都遠未完成對問題、對其答案的消化。

    感謝閱讀。

     3 ) 反烏托邦電影里的烏托邦建筑

    再沒有什么場景比一個未建成的烏托邦建筑更適合一個反烏托邦類型電影了。

    在Noah Kadner 對該片制作設(shè)計師 Dennis Gassner的采訪中,后者提到除了一小部分場景是在布達佩斯取景以外,其余大部分場景均為人工搭建或電腦渲染制作。本文考據(jù)了一些銀翼殺手2049的場景設(shè)計,以下是一些穿鑿附會的出處考證:

    Wallace大樓:日本和瑞士

    像任何科幻電影一樣,反派公司必須有一個酷出人類極限水平的未來感大樓。強烈的秩序感,厚重的材質(zhì),與不斷在其空間中流動的水紋光。在2049中,大反派Wallace的復制人公司大樓的設(shè)計無比貼合這樣的電影類型。

    第一個印象是,這部片子的場景設(shè)計應(yīng)該受到安藤極大的影響,有好幾個畫面出處都非常具有安藤的氣質(zhì)。

    這樣的想法并不是空穴來風。在上文提及的采訪中,Gassner也提及了他的一次日本之旅。雖然他稱Wallace的辦公室是受日本傳統(tǒng)城堡的啟發(fā),但我們確實能看到更多現(xiàn)代建筑對于該片場景的影響。

    Wallance接待處是一條水平的光帶,酷炫的同時也難為了一米四以下,或一米九以上的非標準身高客戶。

    一個形式類似的Chichu博物館,日本建筑師安藤忠雄作品

    benesse house park hotel,安藤忠雄

    李禹煥美術(shù)館售票處,安藤忠雄

    豆友@ 小凌小凌 在評論中提到:“ 那個Wallace的接待臺長得跟直島上李禹煥美術(shù)館的售票處一毛一樣?。ó敃r買票的時候就體會到了那種讓人不大舒服的蜜汁尷尬,不過還好我只有160,但也需要稍微彎點腰,感覺像是在求著里面的人賣票給我……) ”

    在網(wǎng)上搜索了一下這個安藤設(shè)計的李禹煥美術(shù)館,和Chichu博物館結(jié)合一下就是2049的問訊處了。這倆博物館都在日本直島上。

    電影中的條形窗走廊
    日本建筑師安藤忠雄的代表作之一小筱邸住宅
    @慕明指出其中或許有巴拉甘的影響。圖為墨西哥建筑師路易斯巴拉甘的吉拉迪之家
    影片中新復制人誕生的地方
    單天窗的形式似乎挺多的,第一反應(yīng)是宇野友明的竜泉寺之家
    SANNA事務(wù)所的金沢21世紀美術(shù)館
    還有之前在上海龍美辦展并且門票賣超貴的James Turrell,圖中項目:The Meeting
    友人熱情地指出安藤也有類似的空間。安藤忠雄+Jame Turrell
    日本建筑師隈研吾有一個銀山溫泉-藤屋,也有這樣的采光關(guān)系

    日本堡壘那種關(guān)于“安全”理念給Gassner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為了體現(xiàn)大反派Wallance喜歡掌控一切的性格,場景設(shè)計中以水來象征一種對于安全感的界定。

    Gassner沒有提到城堡的名字,此處以一張松本城天守的圖示意一下。其實也就是一個護城河的概念。東西方都有。這位設(shè)計師硬把城堡與Wallance放在一起,略顯牽強。
    另外Gassner還提到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建筑局部,即鶯啼走廊(鶯張りの廊下)——一種日本古建筑中的防忍者警報系統(tǒng)。鶯啼走廊使用特殊技術(shù)鋪設(shè)地板,從而達到只要有人走在上面,地板就會發(fā)出像鶯啼叫的聲音。圖為京都知恩院的鶯啼走廊。

    *日本綜藝節(jié)目《矛盾大對決》中還有一期名為“能做出超乎人類動作的男人 vs 只要人走上去就一定會出聲的走廊”,講的就是這樣一個走廊上的對決。(看得我既尷尬又開心)

    豆友@ psycho 表示:“夜鶯走廊的靈感據(jù)說是來自于清水寺。”

    (這邊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室內(nèi)照片)

    豆友@ 神威 提出:“ 我看到電影中的條形窗走廊第一反應(yīng)是二條城德川家的夜鶯走廊(鶯啼廊,鶯張りの廊下)在將軍辦公的處所里 因為木板會熱脹冷縮加上時間的流逝產(chǎn)生質(zhì)變 走上去就會發(fā)出嚶嚶嚶類似于夜鶯的叫聲 然后也有這樣的條形窗 窗外種了當時日本罕見的鐵樹 走廊的寬窄也和這張劇照里的走廊特別相似 ”

    德川家的夜鶯走廊,暫時沒有找到效果更好的,等待替換
    順藤摸瓜找到了一張日本山梨縣惠仁寺的鶯啼走廊

    不過,Gassner提及的這兩個點我在電影場景中沒怎么看出來。在Wallace那種“像神一樣把控一切”的人設(shè)上,倒是能找到一些影子。

    以水圍繞平臺的做法在現(xiàn)代建筑中還是比較多的。這樣的空間品質(zhì)往往極簡、寧靜,是一種行之有效,但維護成本較高的設(shè)計手段。

    場照水的質(zhì)感更加明顯

    大多數(shù)水中漂浮平臺都建在半室外空間。日本建筑師隈研吾在北京做的長城腳下的公社-竹屋,其水與平臺的形式幾乎與2049一致
    春嬌與志明2的取景地
    上海也有一處隈研吾設(shè)計的Z58大樓,入口空間和屋頂就是這樣的漂浮平臺。
    P.S.小時代還在里面取過景
    豆友@慕明提到了墨西哥建筑師巴拉甘,確實也可以看出相似性。圖為吉拉迪之家庭院
    其實Wallace的室內(nèi)泡澡池氣質(zhì)上更像是參考了瑞士設(shè)計師Peter Zumthor的瓦爾斯溫泉浴場

    尋找德卡——粗野主義與廢墟美學

    導演一開始對于環(huán)境設(shè)計的初始風格設(shè)定即為“粗野主義”。

    粗野主義,一個多適合反烏托邦電影的風格定位!

    這個頗具戲劇感的回廊空間我很是喜歡
    拆解地看,倒梯形和去年剛剛獲得普利茲克獎的西班牙事務(wù)所RCR的Bodegas bell十分相似
    另外,2049中不再使用霓虹燈,所有的燈光都是LED的。Wallace辦公室的水紋讓我想起有一陣挺火的蘇格蘭藝術(shù)家Elizabeth Ogilvie的作品
    燈光打法已經(jīng)公布。使用LED環(huán)形燈照射。

    還有一個經(jīng)過官方確認的空間,由西班牙建筑事務(wù)所 Estudio Barozzi Veiga 2010年未建成的西班牙皮洛尼亞的尼安德特博物館設(shè)計方案。從上次威尼斯雙年展我就挺喜歡這個事務(wù)所的。

    Wallace的商業(yè)大樓。左圖是2010年方案,右圖是藝術(shù)總監(jiān) Peter Popken在推特上公布的概念設(shè)計圖
    該事務(wù)所在上次威尼斯建筑雙年展中的展項 "A Sentimental Monumentality"。比粗野更粗野。
    除了借鑒Estudio Barozzi Veiga,劇中這個鏡頭,非常像是致敬美國建筑師路易斯康的未建成作品
    路易斯康-胡瓦猶太教堂

    “行走中的建筑學”編輯表示:“ 電影中2049年的洛杉磯警察局總部,讓人想起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國家圖書館,一個經(jīng)典的粗野主義建筑作品。 ”

    洛杉磯LAPD場照

    圖為“阿根廷國家圖書館 。

    除了電腦渲染及布景搭建外,本片還是有一部分實景拍攝的畫面的。電影中崩壞的拉斯維加斯是在布達佩斯拍攝的。主要場景發(fā)生在前布達佩斯證券交易所。

    電影中的大樓入口。
    布達佩斯前證券交易處大樓的內(nèi)部照片。
    男主被槍擊處,注意拱廊的形式
    基本可以判斷這就是男主被槍擊后掉落的中庭(證券交易所內(nèi)部照片)
    這張更加明顯
    電影中出現(xiàn)過幾乎一模一樣的雕塑特寫

    關(guān)于色調(diào)還有一丟丟考據(jù)。劇情推進到廢棄的拉斯維加斯處,開始出現(xiàn)這種黃黃的色調(diào):

    一種介于shitty黃與psycho橘的顏色。

    據(jù)該片的攝影指導Roger Deakins稱,是受2009年紅風暴襲擊悉尼的系列照片影響。

    圖為紅風暴籠罩悉尼歌劇院。
    2009年悉尼紅風暴的照片,是不是與2049神相似?
    高層應(yīng)該都是建模拉的體塊,其中左邊的三角形特別明顯。
    猜測有可能是平壤柳京飯店

    豆友@ 。 認為:“ 橘色部分反而比較像當年泰特美術(shù)館那個太陽啊 可以搜看看圖片! ”

    Olafur Eliassons The Weather Project 2003

    豆友@ 三月 提出:“ 為什么沙城暴的場景我想到的是美國一年一度的 ‘火人節(jié)’。。。 ”

    Burning Man-headless wonder by Dana Robinson

    豆友 @〇〇〇〇 熱情地指出,這種廢土概念在Mad Max 4里屢見不鮮。

    Mad Max 4電影截圖
    然后導演在被采訪時表示視覺效果從北京獲得了靈感
    找了一張差不多構(gòu)圖的

    還有幾個在紅風暴中的巨型雕塑,打眼一看,特別眼熟。

    殘破的頭部與廢墟感,與Igor Mitoraj在意大利龐貝遺址的系列雕塑非常相似

    去年在龐貝拍的照片

    雕塑+遺址氣質(zhì)拔群

    豆友@ 提到:“倒在地上的頭部塑像極像西西里島阿格里真托古希臘遺址里的塑像 ”

    豆友 @大貓 認為“殘破的頭部”,和Brancusi 1909年的 “睡著的繆斯”有相似之處;

    “ 關(guān)于巨型的石刻,特別是頭部,Colossus of Constantine,現(xiàn)藏在羅馬Capitolini/朱庇特大廟博物館,//en.wikipedia.org/wiki/Colossus_of_Constantine 君士坦丁大帝的雕塑,原本在羅馬的馬克森提烏斯的巴西利卡。當然,佛教里面的巨佛也是不少,巴米揚,樂山,敦煌,云岡,山西太原蒙山大佛,薊縣獨樂寺觀音閣內(nèi)的觀音,等等。。。 ”——豆友大貓

    “么么大”的馬尾雕塑看著實在太眼熟
    在空間關(guān)系上很像韓國藝術(shù)家Choi Xoo Ang的具象雕塑
    亂入一下羅賓花瓶:是兩張人臉還是一個花瓶?
    從場照看出,這兩個雕塑其實是相背的(難道還移來移去玩嗎?)
    在去掉了Xoo的怪奇氣息后,還有一點法國雕塑家Valérie Hadida獨有的那種女性纖細感。(這里我并不確定)
    豆友@長河吟Ev_充滿洞見地指出:“廢棄賭城賭城里的大型人體雕塑,看到之后的第一反應(yīng)是《原始星球》
    1973年《原始星球》電影場景

    另外片頭的太陽能微型航拍圖,很可能是西班牙的塞維利亞太陽能站。

    2049年的加利福尼亞
    西班牙塞維利亞的太陽能站

    另外,豆友@ 提到:“ 關(guān)于加州郊區(qū)的太陽能田野,想到一個視頻裝置,2014年John Gerrard做的Solar Reserve (Tonopah, Nevada) ,貼一個視頻為證://vimeo.com/112528680

    John Gerrard,Solar Reserve
    豆友@老金子提出保加利亞布茲盧賈山劇場也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參考對象,目前還沒有找到電影中兒童工廠中特別合適的截圖,暫時先放一張穹頂?shù)氖彝鈩≌铡?/div>
    從上方觀看保加利亞布茲盧賈山劇場
    劇場的內(nèi)部也非常炫酷。
    直覺這幾個構(gòu)筑物應(yīng)該是有蘇聯(lián)建構(gòu)主義的影響,亦或是與自然災(zāi)害場景/工業(yè)遺跡有關(guān)(待查)
    暫放一張?zhí)K聯(lián)建筑師El Lissitzky的Cloud Hanger

    前幾天翻照片,找到了幾個工業(yè)遺跡,先放在這里:

    第一,位于孟加拉國的 port Chittagong 的廢棄船舶回收港口。

    第二,世界最大的船舶廢棄點——位于印度Gujarat的 Alang Ship Breaking Yard

    Alang Ship Breaking Yard

    注意Luv的眼鏡特寫

    拍攝于Alang Ship Breaking Yard的照片。

    另,還有一個片頭男主出任務(wù)的太陽能田,應(yīng)該取材于西班牙Almeria的衛(wèi)星航拍圖

    El Ejido (Almería).

    兩河流域早期原型

    出鏡率非常高的城市大墩子
    其實在82年的前作中就有了
    美索不達米亞的金字形神塔
    神塔模型

    豆友@ noiseinside 指出:“ 金字塔造型的大樓造型我認為已經(jīng)是向經(jīng)典科幻片《大都會》場景致敬,包括原版《銀翼殺手》里的也是?!?/p>

    電影《大都會》的相似場景

    豆友@慕明 比較好奇最后上岸的大壩到底是哪里。對此我也毫無頭緒。

    大都會的劇照中也有一堵巨墻

    大都會的劇照中也有一堵巨墻

    補充一個家具考證,圖中的椅子是Pierre Paulin Ribbon F582 Chair
    放在家里是這樣的,查了一下價格大概10000刀,希望有哪個土豪買了可以讓我坐一坐
    全片最喜歡的是磨砂透明的妓院,不知道國內(nèi)這段剪了沒。圖為2017San Diego Comic Con現(xiàn)場搭建

    豆友@ 文刀仙僧 指出:“ 第一部里面男主的公寓我一直覺得很像賴特后來做的砌塊住宅。 ”

    這個取景地的確是經(jīng)過官方確認的。Ennis House 是美國著名建筑師 Frank Lloyd Wright 的作品。感謝豆友@ godard 指正,經(jīng)查驗,第一部中只有室外場景是在Ennis House實景拍攝的,剩余室內(nèi)部分都是“ 按照那個房子的墻面砌塊專門制作的布景。而且斯科特后來拍《黑雨》時又用了一次,作為日本黑幫老大住處的墻面。賴特這個房子被很多電影拍過(也許因為它就在洛杉磯),被稱為‘明星房’?!?

    美國建筑師賴特的Ennis House
    以Ennis House為背景的德卡住處大樓
    左后方為Ennis House的大鐵門,右側(cè)有部分砌塊
    網(wǎng)路上Ennis House 的大鐵門
    室內(nèi)部分均非在Ennis House 室內(nèi)拍攝
    前作中的男主家的砌塊特寫

    有很多針對該種砌塊的泡沫模型。

    2009年這棟房子被賣了,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基金會一開始開價1500萬美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人買,最后在2011年以450萬美元的價格將其中一部分賣給了投資人 Ronald Wayne Burkle

    這里偏題一下,權(quán)力的游戲也有部分參照這棟房子
    原Ennis House 的大廳
    龍媽下方的砌塊也很明顯

    暫時先找到這么多,想起來的時候繼續(xù)添加。


    豆友里真是藏龍臥虎,感謝你們的分享。我會定期整理將評論中的內(nèi)容添加到正文,爭做最全場景討論帖。

    更新日志:

    [2017.10.29 更新。陸續(xù)添加了豆友@ 慕明 @ 三月 @ @〇〇〇〇@ noiseinside @ 在評論中陳述的觀點。添加了關(guān)于柳京飯店的推測及大壩出處的疑問]

    [2017.10.30 更新。陸續(xù)添加了豆友@ 大貓 @ 老金子 @ 文刀仙僧 在評論中陳述的觀點。添加了一把椅子的設(shè)計師考證,2017SDCC場景照片,Ennis House ]

    [2017.10.31更新。陸續(xù)添加了豆友@ 小凌小凌 @ 老金子 @ 神威 @godard在評論中陳述的觀點。添加了SANNA金沢21世紀美術(shù)館,Jame Turrel的作品,銀山溫泉,長城腳下的公社,路易斯康的胡瓦猶太教堂猜測,巴拉甘的吉拉迪之家-室外庭院,保加利亞布茲盧賈山劇場頂視圖,山梨縣惠仁寺的鶯啼走廊,棚內(nèi)拍攝及水紋場照,增加了眾所周知的北京氣候影響;改了病句]

    [2017.11.09 更新。添加了豆友@大貓 @ psycho @ 及“行走中的建筑學”編輯觀點。添加了 benesse house park hotel,孟加拉國的 port Chittagong 的廢棄船舶回收港口,印度Gujarat的 Alang Ship Breaking Yard,西班牙Almeria的衛(wèi)星航拍圖]


    [2018.03.05] 恭喜2049贏得2018年奧斯卡最佳視效!感謝各位豆友的貢獻,我的更新也告一段落[鞠躬]。

     4 ) 銀翼殺手2049:世界

    Cells. Cells. Interlink. Interlink. Cells Interlink. Cells Interlink.

    在《銀翼殺手2049》中,我最愛的一個段落,不是狄金斯標志性的航拍,或者是K孤獨的走在拉斯維加斯紅色的廢土,又或者是最后K倒下那極似Cowboy Bebop結(jié)局中Spike的身影;而是這一段Baseline Test,測量復制人精神狀態(tài)的基準測試。到現(xiàn)在K一字一句跟著機械復誦的聲音仍然在我耳邊圍繞。Cells. Interlink. Cells Interlink. 如此美麗,如此疏離,如此孤獨。

    我為什么如此喜歡這一段?它區(qū)隔了人與非人。也區(qū)隔了電影與現(xiàn)實。它所傳達的,是一種我們不能理解的東西,一種沒有任何邏輯的沖突;而正是這種沖突感,營造了這個電影中的世界。

    我們知道(或者說自然的推理出),這個Baseline Test是延續(xù)自82年《銀翼殺手》中那個著名的Voigt-Kampff test;那個Test通過詢問一些具體問題,來區(qū)隔出人類和復制人;這個測試的主要邏輯在于,復制人所植入的記憶是虛假的,通過詢問他們對一系列關(guān)于記憶和感情上的問題,可以察覺出他們在這方面的缺陷。這個原則下Voigt-Kampff test所給出的那些問題是什么呢?舉幾個例子如下:

    今天是你的生日。某人送你一個牛皮錢包。你的反應(yīng)是什么?

    你在看電視,突然你發(fā)現(xiàn)你的手上爬了一只黃蜂。你會如何反應(yīng)?

    使用一個單詞,好的詞匯,描述你的母親。

    諸如此類。

    我們能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實際上的確是那種你如果去做心理學測試就可能會被問到的問題——如果說這些問題能夠測試出沒有過去和情感的復制人與真人之間的差別,我們會認為這是合乎邏輯的。這與82年電影中對于2019年的想象是一樣的:黑暗擁擠的大城市,生態(tài)崩潰,到處是廣告和日語的標識,那個時候的人們所構(gòu)想的一個黑暗的未來大概就會是這樣。

    而Baseline Test則完全不同。這個測試的目的是“測試復制人的精神狀態(tài)是否在標準狀態(tài)”,而它的測試手段則沒有任何我們能夠理解的邏輯——測試所使用的詞句沒有邏輯(從納博科夫小說《微暗的火》中摘抄出來),測試所使用的方法也沒有邏輯(跟著機械復誦單詞),測試的標準也沒有在片中有任何說明。這個測試是一種在電影中自為自有的邏輯,而完全超出了我們的理性認知范圍。

    從世界的設(shè)定來看,這兩個測試的本身目的也是不同的:82年版的VK測試,測試的是復制人到底有多么像人,是否擁有只有人才有擁有的一些情感和邏輯,從而將復制人與真人分開來;而銀翼2049的Baseline測試,測試的則是復制人有多么不像人,緊緊的盯著復制人的情緒波動,想要將復制人的情感控制在一個簡單而平穩(wěn)的狀態(tài)。這兩個不同的測試,有著相似的地位,似乎是相似的手段,但確是執(zhí)行截然相反的目標。

    它的出色之處就在于它是一種在電影中自為自有的邏輯,這讓我們意識到,這個2049年的世界,是從那個1982年的電影中的2019年世界所發(fā)展而來的,已經(jīng)與我們現(xiàn)實的這個2017年的世界分道揚鑣。它所區(qū)分的,是人與非人,也是電影與現(xiàn)實,這讓我們十分好奇想要往這電影的帷幕之后探眼看去——這樣的一個我們看起來近乎于胡言亂語的Baseline Test,它背后的支撐原理是什么?

    這就是科幻的驚異感(sense of wonder)的來源。之前所無從見過,前所未有的體驗撲面而來,讓人驚嘆。于是你能說的,只能是單純的一句Wow。

    這種Wow的驚異感,就是只能是科幻能帶給我們的:我們在這塊屏幕上所瞥見的那個龐大而美麗的世界,那個自為自有,以自己的邏輯而發(fā)展的世界,那個擁有高性能飛行汽車和人工智能,卻沒有移動電話的世界,是如此真實而又確切的一個存在:它其中的一磚一瓦,一點一滴,都是有其自己的基礎(chǔ)支撐的。這是科幻電影的一種最高的形態(tài):構(gòu)筑一個世界。而只有極少的科幻電影達到了這個水準。

    讓我們再次前往那個2049年的洛杉磯吧。狄金斯的航拍鏡頭是他的標志,而沒有任何其他的電影如同銀翼殺手2049這樣將他的航拍令人戰(zhàn)栗地發(fā)揮到了極致:每一個航拍鏡頭都向我們揭示了那個嚴酷的世界。大地上鋪開的一個又一個的太陽能熱電站代表著人類在絕望之中所做的最后的努力;一塊塊的大棚農(nóng)田下是合成農(nóng)業(yè),其他生物全部消失,人類用技術(shù)和工業(yè)手段在地球上茍延殘喘;洛杉磯密密麻麻的建筑在永不停歇的暴雨中無窮無盡的蔓延開去,盡頭則是高聳入云的防波堤墻,墻外是狂暴的太平洋,南邊是圣地亞哥廢土,垃圾堆放場,人類自己的欲望將地球改造成了一個擁擠,絕望的世界。有很多人說銀翼殺手2049不再像是賽博朋克,而有一大部分刻畫的是廢土世界,其實我覺得這才是賽博朋克最正常的狀態(tài)——走出擁擠,黑暗的賽博大都市,外面則是寸草不生、荒涼絕望的原野,這簡直是最自然的事情。如果賽博朋克都市之外卻是鳥語花香或者鄉(xiāng)村風光,這種搭配才叫違和。賽博朋克代表人類的技術(shù)和罪惡,這種罪惡僅僅局限在城市中,豈不是太奇怪了嗎?

    銀翼2049中的這個世界,并不僅僅是有令人驚心動魄的航拍;在這里我還想說銀翼2049中的顯微鏡。這些細微的,不太會有太多人注意的小東西。那種探查到骨骼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的X光機式顯微鏡,在變換視角的時候使用的方法是更換鏡片的動作——這種鏡片更換視角實際上在物理上是不可能的,但是就這樣一個小細節(jié),就提醒了我們,這是一個并沒有數(shù)字化,使用機械和模擬電子裝置的世界,即所謂的“復古未來主義”(Retro-Futurism)。影片中這樣的細節(jié)還有很多,比方說DNA檢測儀仿佛就是微縮膠片的機械式卷片方式,還有安娜博士手上的那個造夢機:雖然具體的原理并不清楚(當然,也不可能清楚),但是這個造夢機跟80年代生產(chǎn)的很多相機鏡頭有著完全相同的結(jié)構(gòu)和質(zhì)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電影既是最適合構(gòu)造世界的媒介,也是最不適合構(gòu)造世界的媒介;它最適合構(gòu)造世界,在于它是完全的視覺化的呈現(xiàn)——某些在文字上需要花費大量筆墨才能夠描寫的細節(jié),在電影中,只需要出現(xiàn),就能讓人自然的理解。而它最不適合構(gòu)造世界,則在于一部電影最多也就三個小時那么長,它能講述的故事也就那樣多,想要構(gòu)造出一個世界出來,實在是太有限了。最出色的構(gòu)造世界的科幻小說,可以用幾十萬字上百萬字來細細描繪一個世界;漫畫可以用成千上萬的畫面來描繪出一個世界,而只呈現(xiàn)最低程度的故事(是的,我在說《Blame!》);游戲則更是可以將一整個世界的一草一木都刻畫下來,真的去構(gòu)造一個世界出來。

    這就是銀翼殺手2049最出色的地方:它真實的構(gòu)筑了這個世界,它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來向我們展示,這個世界的各處;而這些在很多其他人看起來沒有用,拖慢節(jié)奏的部分,才是這個電影真正的價值所在。最偉大的科幻電影都是這樣的,而那些喜歡將故事傳達到最緊湊,絕不肯在“多余”之處多費筆墨,高效的將故事講完結(jié)束的科幻電影,就算它的故事再精彩,特效再真實,都最多只能成為“優(yōu)秀的”科幻片,不可能成為“杰出的”科幻片,而最吝嗇的那一些則是“平庸的”科幻片(在這里特別批評《Tron Legacy》)。

    銀翼2049的故事批評呈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兩極分化:一般的觀眾覺得,這是一部節(jié)奏過慢,過于松散的電影;而真正的科幻迷則批評此片的故事過于緊湊,過于局限;說實話,我是后者。在這樣一個孤獨的,冷漠的,人和人之間的關(guān)系疏離的世界里,不應(yīng)該存在那樣的巧合,最后得到那樣的團圓;沒有止境的,徒勞無功的尋找才應(yīng)該是電影的最后結(jié)局。但是,在這部電影中,劇情并不重要——或者說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則是它繼承了,拓展了這個與我們的現(xiàn)實分道揚鑣30年的世界,它重新發(fā)揚了科幻最優(yōu)秀的傳統(tǒng),讓我們的想象突破了那些無趣的,一成不變的超級英雄所謂“電影宇宙”,而去真正的思考一些最嚴肅的問題:人與自身,人與世界的關(guān)系。這則是我對它的定位:

    不朽。

     5 ) 它會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科幻電影奇跡嗎?

    *為確保讀者觀影體驗,本文不對《2049》二次反轉(zhuǎn)的具細節(jié)進行劇透。

    忘了前陣子什么時候,突然間幾乎所有影迷都在瘋傳#《銀翼殺手2049》封神#的消息。

    所有外媒評價中,最引入矚目的就是眾口一詞地盛贊羅杰·狄金斯的攝影。而創(chuàng)造力“不輸前作”的好評,也仿佛一個強心劑,打入漫漫等待的影迷心中。

    當時非常流行的一張圖

    畢竟,從今年新片廣泛的品質(zhì)來看,《銀翼殺手2049》很有可能就是今年最重要的科幻電影。

    然而,在今天第一時間沖進電影院觀看這部電影后,不得不說前期評價過高以至于有些過份高估。《2049》足以被稱作是一部杰作,但絕沒有達到前作的高度。 希望大家能在新一輪《銀翼殺手2049》的“好萊塢造神運動”中保持清醒與冷靜,《2049》還是有不小的問題,基本出在文本上。

    老版的《銀翼殺手》之所以作為“最偉大的科幻片之一”被留名影史,不僅因其超前的科幻設(shè)定(在大生產(chǎn)和高消費導向下的消極型發(fā)展社會、外星移民浪潮、環(huán)境污染與“廢墟”地球、人造人危機)富有哲思的宗教隱喻(和雷老的《異形》形成一體兩面的對照);更在于獨特、富有詩意的賽博朋克美學:黑暗壓抑如一層層電子廢墟般逼仄擁擠的樓群、一直被陰雨和迷霧籠罩的城市、霓虹閃爍的街燈、巨大的電子屏幕和天馬行空的服裝設(shè)計。

    老生常談的是,一部真正過分超前于時代的電影,似乎從來不能在其所處的時代獲得像樣的如潮好評,35年前《銀翼殺手》上映時便是如此。

    其在劇作上顯得層次不夠飽滿,人物單薄且劇情發(fā)展語焉不詳,以至于它在誕生之后受到滑鐵盧式的差評。

    但是,這份對“人造人-人類-造物主”和“生-時間洪流-死亡”間糾纏的哲思,和這份對未來詩意盎然又充滿悲劇色彩的美學想象使其最終不被埋沒,并開啟了賽博朋克的浪潮。

    從《銀翼殺手》往前翻,我們能找到它(或者說是賽博朋克文化)的前驅(qū),比如1973年法斯賓德的《世界旦夕之間》;甚至更早,1927年弗里茨·朗的《大都會》。

    這類賽博朋克反烏托邦主題,雖然在幾十年間被反復使用。但,從未有幾部電影能真正抵達斯科特在《異形》、《普羅米修斯》、《異形:契約》和《銀翼殺手》中所想要深刻探討的內(nèi)核——人與生命的關(guān)系(人造人的“人性”和人的“非人性”)和人作為人本身的概念為何會如此的模棱兩可?

    《2049》便是輸在了這里。

    在《銀翼殺手》的導演剪輯版(117分鐘版)中,斯科特背離了菲利普·迪克的原著,明確給出了“獨角獸”的結(jié)局(及之前的暗示),轉(zhuǎn)而揭示了當年激戰(zhàn)背后的真相——德卡是人造人的真實身份與他隨之而來的命運(逃亡),這場悲劇意味深厚的命運交響實則不過一次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貓鼠游戲。

    可惜的是,德卡在新版中的身份似乎成了一個迷,而新的銀翼殺手、瑞恩·高斯林飾演的洛杉磯警察K則在一開始便表明了自己是“新一代”人造人的身份。

    這導致整個故事的走向呈現(xiàn)出了一定的陳詞味。劇情的發(fā)展采用了類似傳統(tǒng)黑色偵探片的主干與賽博朋克經(jīng)典的“身份認知”的反轉(zhuǎn),在具體細節(jié)和轉(zhuǎn)折處則顯得甚至沒有老版先鋒,而采取了保守的處理。

    2019年-2049年這三十年期間,原作中的科幻設(shè)定(消極型發(fā)展社會、外星移民浪潮、環(huán)境污染、“廢墟”地球、人造人危機)被進一步延展:經(jīng)歷了“大斷電”時期后,第六代人造人(只能活四年)早已消失殆盡,第八代人造人成為銀翼殺手們最新的捕獵目標。

    地球也已幾乎變成最新款人造人勞役的社會,建筑群落風格改變巨大,生態(tài)環(huán)境更加惡劣,剩下的人類已屈指可數(shù),社會差距被進一步拉大。這一切都在給人造人進行秘密革命行動制造機會。

    好萊塢近幾年的科幻片都特別喜歡玩“尋親?!保?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尤其喜歡玩哈里森·福特的“尋親?!?/span>(已經(jīng)在最新版的《星球大戰(zhàn)》中見識了一次)。

    在《2049》中,人能與人造人的結(jié)合并生兒育女這件事,不僅為想要固守當前社會階級的警局提供了危機,為男主的身份認知提供了謎團,為地球目前勢力最大的華萊士集團提供了商機,還為反叛軍首領(lǐng)提供了希望(首領(lǐng)的“為同類而死.”口號還成為了本片的主旨之一),卻沒有辦法提供這部作品在深度上的更進一步。

    當年令老版《銀翼殺手》口碑滑鐵盧的那份“語焉不詳?shù)纳衩馗小北贿@部最新續(xù)作所丟棄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直白清晰的主線支線,在遞進與回環(huán)的并進中達到了最終落雪下的反高潮式高潮。

    也許有人會提出,整個故事中逃脫老舊套路的也許是虛擬女友“喬伊”的設(shè)定和K情感軌跡的書寫,但同類情節(jié)在近幾十年的科幻作品中也已是屢見不鮮。

    非常矛盾的是,這樣做無疑是更穩(wěn)妥、更符合好萊塢規(guī)律且更替觀眾著想的劇情設(shè)置,但使得維倫紐瓦在影像背后的思考要淺斯科特一層。

    這也不是維倫紐瓦第一次心有余而力不足,去年令他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提名的作品《降臨》就是一次對姜峯楠小說的典型“好萊塢化”展示,揣著明白裝糊涂地幫觀眾捋邏輯還留下了硬傷與敗筆。

    而再之前的《囚徒》、《邊境殺手》、《宿敵》也都多多少少有這點毛病,總要顧慮很多、不敢跨出邁向神作的那一步,以至于維倫紐瓦一直在佳作、杰作兩道門之間徘徊,這次同樣如此。

    當然,從我的觀察來看,維倫紐瓦已經(jīng)算是好萊塢新一代導演里拍大片最有勇氣背離好萊塢的一個了。如果將這個項目托付給別人,怕是連“淺一層”的水平都做不到,直接做成今年寡姐的《攻殼機動隊》(簡直不堪回首)那種妥協(xié)至死、娛樂至死的流水線產(chǎn)品。

    如果暫且不論《2049》的文本,這部電影無疑是今年院線片中視聽語言中的最遠、最強烈、最極致的一部,令人完全地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維倫紐瓦以前的作品一直擁有強大的視聽系統(tǒng)和它們各異而又精準的氛圍營造,而這部新作則迅猛地超越了他之前所有的作品。里面不僅有對老版《銀翼殺手》的部分致敬,也延續(xù)了《宿敵》、《邊境殺手》、《降臨》中的視聽語言。

    視聽的整體風格上,與老版可謂大相徑庭。大量空曠的建筑物和宏大的場景使得這部影片顯得更為氣勢恢宏、氣場強烈 (但打心底其實還是更愛老版更純粹的賽博朋克風格)。

    在一個訪談中,羅杰·迪金斯說道:“老版是背景設(shè)定在洛杉磯城市之中的黑色電影。而這次,隨著我們向城外進軍,視覺上會更加多樣化,感覺上就像丹尼斯向我描述的‘霧霾中的北京’似的。畫面比第一部更具稀疏感,但其中許多具體設(shè)計受到了前作的影響。我們做了許多研究,從日本木制建筑,到丹尼斯喜歡的野獸派風格,部分是受到最初在倫敦勘景并考慮在那兒拍攝時找到的一些建筑所啟發(fā)。”

    可以說,這些在老版中從未出現(xiàn)過的各式建筑,都令新作在視覺上給人帶來更細分、多樣的體驗(而非老版的統(tǒng)一)

    羅杰·迪金斯力圖干凈、簡潔、有力的攝影,配合著影片紛繁巨細的美術(shù)造型,將2049年的洛杉磯的各個角落進行了精彩紛呈的視覺化呈現(xiàn)。

    最難得可貴的,莫過于各處場景布光的靈動感和壓制感,為影片營造出了別具一格的氛圍,形同“表現(xiàn)主義×未來主義”的混搭,強烈的視聽沖擊將人狠狠的壓在了座椅上。

    可以說,今年奧斯卡最沒有懸念的最佳攝影獎已經(jīng)提前頒出。

    總之,如果能接受諸多好萊塢式的局限,那么這部《2049》的確是維倫紐瓦在這個杰作貧瘠的時代為我們創(chuàng)造的新奇跡,也是今年目前為止最值得被討論的院線新片。

    文/徐若風 公眾號:風影電影

     6 ) 嚴肅影評#39:雨中淚,雪中血——非主流的主流電影杰作,遠超期待的《銀翼殺手》續(xù)集9.5/10

    *為了表示我對《銀翼殺手》以及《銀翼殺手2049》的尊敬,本文略慢略長……

    《銀翼殺手2049》

    《銀翼殺手》作為科幻片歷史上最偉大的作品之一,在1982年首映時實際上并沒有得到觀眾們的一致認可。作為一部開創(chuàng)先河的科幻片,《銀翼殺手》反烏托邦式的未來設(shè)定(在現(xiàn)實中以陽光明媚著稱的洛杉磯,在電影中卻是暗無天日且總是下著滂沱大雨),黑色電影的內(nèi)核(偵探、女伴、灰色的道德準線這些典型的元素,原作全部一一踩到),讓人難以捉摸的劇情以及敘事方法(充斥原版那為人詬病的旁述,以及隨后多達7個不同的版本),作曲家范吉利斯頗具挑釁風格卻又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電音配樂,以及那極度緩慢的劇情推進,都不能在電影初映時為它贏得更多的聚焦和關(guān)注。慘淡的票房反映著《銀翼殺手》初期的名聲——有著不可否認的極高質(zhì)量的創(chuàng)新元素,卻注定無法走入大眾視線。

    評論界的兩極分化同樣不能讓更多的觀眾在往后的日子里細心觀賞這部充滿瑕疵卻有著極深哲理思想的作品。當然,這與前面提到電影多達7個不同的剪輯版本是息息相關(guān)的。畢竟在互聯(lián)網(wǎng)不甚發(fā)達的80和90年代,粉絲們該如何向其他人推薦他所看到的《銀翼殺手》版本,大概也是相當困難的一項任務(wù)。直到10年后,始創(chuàng)者雷德利?斯科特才有機會憑借錄像帶的機會剪輯出電影真正的導演版本,使得電影終于更容易地走入觀眾們的視線。當然,對于有心思補看的觀眾,2007年的終極版(The Final Cut)大概才是最好的素材吧,雖然兩個版本之間的區(qū)別已經(jīng)是微乎其微了。而評論界此時對《銀翼殺手》的評價已經(jīng)是一致的贊許了,這包括美國最著名的影評人羅杰?伊伯特對電影的評價從1982年有著不少抱怨的3星評價,到1992年導演版有著不少贊譽的3星評價,再到最后2007年終極版的4星滿分且列入“偉大電影”榜單的改變。像伊伯特這樣對《銀翼殺手》慢慢變暖的評價,大概也正是廣大觀眾對這部電影理解的最真實寫照吧。

    銀翼殺手的世界依然驚艷的美麗

    35年后的今天,姍姍來遲的正統(tǒng)續(xù)集《銀翼殺手2049》終于如期而至。我們再次走入這個熟悉的反烏托邦未來: 2049年的洛杉磯依然下著骯臟的滂沱大雨,漫天的迷霧甚至讓人隔著銀幕都能感覺到不適,霓虹燈飾以及碩大的女性廣告人像依然如前作一般充斥著主角們走過的每一寸土地。同樣熟悉的還有前作人物的登場:年邁的哈里森?福德帶著當年的主角銀翼殺手戴克回歸,甚至在現(xiàn)實中早已老去的復制人瑞秋飾演者肖恩?楊都可以因為電腦特效而被還原至當年的模樣。

    但《銀翼殺手2049》并不像時下流行的其他續(xù)集大制作般只需要舊人物的出現(xiàn)以滿足粉絲。恰恰相反,新作的創(chuàng)作人和主角們實際已被全部更換:乘著《愛樂之城》余威的瑞恩?高斯林飾演新作的主角——新派銀翼殺手K;前作的反派泰瑞爾集團已經(jīng)倒閉,取而代之的是由杰瑞德·萊托飾演的華萊士所帶領(lǐng)的更具反派氣息的華萊士集團。而最重要的,當然是導演由近幾年終于為自己正名的丹尼斯·維倫紐瓦擔任。撇開原創(chuàng)雷德利?斯科特似乎有著靠續(xù)集毀前作這種讓人發(fā)懵的特技不說(見《異形:契約》等…),維倫紐瓦早已通過近年的《囚徒》、《邊境殺手》、以及《降臨》向世界宣布了他無可置疑的能力以及能把普通類型電影升級成經(jīng)典的視野以及可能性。深沉的主題以及略帶緩慢的節(jié)奏,這都是《銀翼殺手》中最為突出也是最為人稱道的特點,而這同樣是維倫紐瓦去年的佳作《降臨》的特點。正因如此,絕大多部分原作的粉絲以及影迷在得知他將接手新作時都表示了樂觀的看法。

    而事實也證明了這種樂觀是正確的。《銀翼殺手2049》不但沒有摒棄前作的閃光點——包括緩慢卻讓人深思的敘事節(jié)奏以及深刻的哲理思想,它更做到了每一部科幻片續(xù)集都應(yīng)該完成的任務(wù)——在原作的基礎(chǔ)上加深世界觀的構(gòu)建,以及再次擴展哲理性的討論,甚至讓原作顯得更為豐滿。

    是的,《銀翼殺手2049》都做到了,它毫無疑問可以被列為續(xù)集電影中的佼佼者。從某種意義上講,《銀翼殺手2049》的完美不但需要主創(chuàng)們的靈感,更需要他們的膽量。與近期大行其道的眾多紅極一時的作品重啟以及續(xù)集不同,《銀翼殺手2049》并沒有僅僅在為粉絲們服務(wù)以及懷舊上下工夫,反而以前作所討論的主題作為基點進行延伸。而169分鐘的時長更是讓本作顯得充滿野心,要知道這對于大制作電影而言在如今的電影行業(yè)中可以說是一個不折不扣奇跡。也正因如此,主創(chuàng)們所為大家奉獻的這部《銀翼殺手2049》可以說是科幻電影歷史上其中一部最具哲理深意且最具挑戰(zhàn)性的作品。它不會為你進行過多的解釋,因為它深信你可以理解每一幕完美的畫面中所呈現(xiàn)的那最基本的人性。

    可惜即使《銀翼殺手2049》完美地把續(xù)集的任務(wù)完成了,卻不能改變它如《銀翼殺手》一般的慘淡票房命運。高達1億5000萬美元的制作費用從開場的第一秒開始就體現(xiàn)在了每一幀華麗的畫面中,但上映首周北美僅3100萬美元的票房就如電影的結(jié)局一般慘淡而讓人神傷。

    導演丹尼斯?維倫紐瓦

    在169分鐘毫無瑕疵的畫面里,《銀翼殺手2049》與“人類的定義到底是什么”這么宏大的主題進行了一場漫長的博弈。這與重新定義了日后科幻片的前作互相呼應(yīng),卻又以更為直接的角度讓觀眾們能更容易得到共鳴。對于《銀翼殺手》而言,戴克或許應(yīng)該被視為主角,但我卻認為電影真正的英雄應(yīng)該是最后給出經(jīng)典且感人的“雨中淚”獨白的反派人造人羅伊?貝蒂。也正因如此,要數(shù)《銀翼殺手》的缺點,大概零散且模糊的敘事是少有的其中之一吧?甚至可能會有觀眾認為原作的故事實在是毫無邏輯依據(jù)可言。但作為黑白電影的它卻讓影迷們覺得無可厚非,甚至最后作為主角的戴克能夠幸存的原因僅僅運氣這一點,對于看多了黑白電影的觀眾而言應(yīng)該是合情合理的設(shè)定才對。

    而到了《銀翼殺手2049》,電影的主角及靈魂人物,乃至觀眾們感情的寄托都是由瑞恩?高斯林的人造人銀翼殺手K所承擔的。這種不會讓人分散注意力的設(shè)定讓我們更容易跟蹤故事的推進,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把想法代入到K的視角中。我們跟蹤他的心路歷程,走入他的世界,明白他深知自己是人造人的悲哀以及對人類的向往;我們與他一起冒險,一步步發(fā)現(xiàn)他的與眾不同,乃至深信自己就是天選之子;興奮過后,我們也會跟他一起接收被否認的壞消息,以及思考到底什么才讓人為人,因而作出最后關(guān)鍵的選擇。

    在我看來,維倫紐瓦以及編劇們在《銀翼殺手2049》中所設(shè)定的這條讓K走上的道路,完美地實現(xiàn)了戴克在《銀翼殺手》中所無法完成的旅程。由于故事的設(shè)定,原作中的戴克從來沒有真正完成對什么是人類這個問題作出認真的思考以及回應(yīng)。也正因如此,就像前文所提到的,原作中的人造人反派羅伊?貝蒂才是更為引人注目的角色——他從反面完成了對自身以及人類定義的思考,無論是最開始僅僅是對生命延續(xù)的渴求,還是最后放棄對戴克的追殺、在混沌大雨中留下自己的凄美的遺言,貝蒂都可以說是原作中最具有人性且最為豐滿、完整的角色。而到了《銀翼殺手2049》,K同樣走過了這么一條道路。他從普通奴隸,到深信自己是特別的,到破滅地得知自己只是普通人造人的一員,到最后終于因為自我意識以及對別人憐憫而作出作為人性的選擇,這都是一個電影角色所要走過的最完美且最戲劇化的道路。

    而以維倫紐瓦為首的主創(chuàng)們也想盡辦法從電影的不同方面把這條主線呈現(xiàn)到我們觀眾面前。比如K在認為自己是特別的之后所取的名字——Joe(喬)。這既可以被認為是對K作為普通人造人真實身份的伏筆,因為英語中Average Joe(普通人)的講法;也可以被認為是更隱晦地對K在整個故事中地位的暗示,要知道卡夫卡的小說《審判》中自以為是主角的人物名字正是Joseph K,也就是Joe K。

    電影在視覺和聽覺上同樣對K所完成的旅程進行了表述。比如凄美的結(jié)尾與原作的照應(yīng)——當年雨中流淚的貝蒂雖為人造人卻比人更懂得人性的真諦,而30年后的K則在雪中伸出手掌迎接輕柔的漫天大雪,終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體驗了充滿靈魂的人性;門外將要走向生命終結(jié)的K在真實的雪中體驗著生命的觸感,而門內(nèi)的造夢師作為真人的存在卻被禁錮在密閉空間中,只能把玩虛假的飄雪;而最讓人感動的,當然充斥著新曲的配樂,卻在這最后一刻使用了原作經(jīng)典的《雨中淚》一曲,毫無改變地再次呈現(xiàn)在了觀眾前,無論對于熟悉原作的粉絲,還是普通的觀眾,這曲細膩動人的配樂,都可以說是完美的選擇。

    K的伴侶虛擬人喬的設(shè)定引人入勝

    除了K之外,《銀翼殺手2049》的其他角色同樣出彩,而且同樣給這個虛構(gòu)的科幻世界增加了不同的深度。前作的主角戴克自然不說,年過七旬的白頭哈里森?福特給出了近年來最走心的一次演出,無論是當年戴克那種憤世嫉俗的重現(xiàn),抑或是看到深愛的瑞秋的復制人時心中的悔恨卻又不屑,還是結(jié)尾終于與至親相見時的感動,福特都給出了滿分的演出。

    但《銀翼殺手2049》的配角中最出彩的,無疑是K的伴侶,比人造人還要低一級的虛擬人喬(Joi,又或者是Joy)。作為非真實的存在,電影中眾多有著喬的畫面可以說都是引人入勝而匪夷所思的。這包括開場不斷換裝的片段,親吻時被暫停的片段。但最讓人驚訝的,毫無疑問是她與另一位人造人(由麥肯茲?戴維斯飾)同步與K親密接觸的片段,既是在銀幕上從未有過的性感(2013年的佳作《她》有著類似的橋段,但視覺上無法比擬),更讓觀看的我們有著無可避免的不安及恐怖感覺。而到了最后,當K失意時在黑暗的路上與喬的虛擬人廣告人像相遇時,細心的觀眾應(yīng)該終于發(fā)現(xiàn)喬實際上只是一個被完美地編制的軟件罷了。她的存在只是為了滿足K的存在,為了肯定K所需的感覺,為了急于K所缺失的愛而已。到底什么是愛,到底喬是否真實,這不僅是K所需要考慮的問題,更讓作為觀眾的我們開始陷入思考。

    至于攝影、音效和配樂、以及電影的藝術(shù)設(shè)計,依然與前作一樣是無可挑剔的。13次提名奧斯卡的傳奇攝影師羅杰?狄金斯制造出的這些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橙藍畫面在無可挑剔的同時,同樣如大多數(shù)狄金斯的作品一般展現(xiàn)出了人物在碩大環(huán)境中的渺小,以及背光輪廓畫面的美不勝收。也正因如此,本作應(yīng)該終于要成為他的封神之作了吧?到了音效和配樂,雖然無法超越里程碑式的前作,電子音樂的存在以及常常猝不及防出現(xiàn)的音效依然讓人容易走進這個混沌世界中。至于電影場景藝術(shù)的設(shè)計,則再次超越同期的所有科幻作品,繼續(xù)豐滿著《銀翼殺手》所開創(chuàng)的那個噴火塔樓的世界。

    橙與藍交映的絕美科幻世界

    關(guān)于靈魂,K的上司是這么跟這位人造人說的:“你沒有靈魂也能活得好好的?!睕]有靈魂的K以及有靈魂有目的的K,讓《銀翼殺手2049》延續(xù)著前作傳奇性的關(guān)于自我理解的討論,關(guān)于何為生存的討論,關(guān)于記憶的討論,以及關(guān)于記憶是否能影響我們的過去和未來的討論。K或許是沒有靈魂的,但《銀翼殺手2049》卻不可否認地有著現(xiàn)今主流大制作電影所缺乏的靈魂和獨特的聲音。我深信這是需要看至少兩遍的電影,一遍給封神的畫面以及引人入勝的音效,然后靜靜思考幾天后,再看一遍給意味深長的哲理以及與前作的呼應(yīng)。作為一部非主流地緩慢而又深度的主流作品,本作可以說是遠超影迷們期望的接近完美的續(xù)集。而制作出如此接近完美作品的維倫紐瓦,我們對于他往后在好萊塢的發(fā)展,也是更值得期待了。

     7 ) 《銀翼殺手2049》中你可能錯過的秘密與細節(jié)

    經(jīng)典開場

    影片以白色字幕開場,關(guān)鍵字“Replicant”(復制人)和“Blade Runner”(銀翼殺手)特別以紅字顯示,隨后出現(xiàn)高空俯瞰眼睛特寫,這些元素與35年前《銀翼殺手》的開篇高度一致。

    《銀翼殺手》中的眼睛特寫

    《銀翼殺手2049》中的眼睛特寫

    前作導演雷德利·斯科特的另一部作品《異形:契約》,開場也是以仿生人大衛(wèi)的眼睛為開端,銀翼與異形冥冥中自有聯(lián)系

    《異形:契約》中的眼睛特寫

    原版開場

    雷德利·斯科特最初為《銀翼殺手》設(shè)想的開場是這樣的:戴克來到一個農(nóng)場中的小屋,屋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一鍋湯在沸騰,戴克便坐在椅上靜靜地等待。農(nóng)場主回到家,發(fā)現(xiàn)戴克的存在但無視了他。查看鍋里的湯后,農(nóng)場主向戴克問話,戴克自我介紹后就開槍把他打死了。隨后戴克暴力拆卸了對方的下巴,證實農(nóng)場主是復制人。

    2049的開場與這一段相差無幾,不同的是:K在殺死復制人之前有一段重要的對話,K最后取走的是復制人的眼球

    《銀翼殺手》分鏡稿

    復制人

    2049的主角K與前作的戴克一樣,是一名銀翼殺手,但影片一開始就揭示了K的另一個身份——Nexus-9型復制人。

    K(瑞恩·高斯林 飾)

    簡單介紹一下各個型號的復制人:

    Nexus 1-5:泰瑞公司的產(chǎn)品,資料不詳。

    Nexus-6:《銀翼殺手》中戴克追捕的幾個復制人均為Nexus-6型,他們只有四年壽命。

    復制人Roy和Pris

    Nexus-7:《銀翼殺手》女主角瑞秋(Rachael)可能就是Nexus-7型的原型機,擁有更高精度的仿人類器官,因此更加接近于真人(連瑞秋也誤以為自己是人類)。如果戴克也是復制人,那么他極有可能也是一款Nexus-7。

    影片中,K找到的瑞秋骸骨上,刻有以N7開頭的序列號,說明瑞秋的型號為Nexus-7。

    Nexus-8:泰瑞公司在大斷電前生產(chǎn)的復制人產(chǎn)品。戴夫·巴蒂斯塔飾演的薩珀·莫頓(Sapper Morton)是其中之一,起義軍領(lǐng)袖Freysa也可能是Nexus-8型的復制人。

    Nexus-8型擁有與人類相仿的自然壽命,而且外表會隨年齡而變老。為了把他們與人類區(qū)分開,8型的眼球會植入便于人類識別的序號。

    復制人Sapper

    Nexus-9:華萊士公司研發(fā)的新品,幾乎完美的復制人,聽從人類的所有指令(即使要傷害自己),已知的該型號復制人有K探員和冷酷女秘書Luv

    VK測試

    相信舊式Voight-Kampff測試裝置在2049年已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更便攜的手持裝置。

    影片中K將一個類似POS機的裝置對準目標的眼睛,經(jīng)過掃描眼球便能秒速確認了對方的復制人身份。可見銀翼殺手的辦案效率被大大提高了,K探員你好意思向老員工吐槽“things were simpler then”?

    《銀翼殺手》中的VK測試裝置

    Skinner/Skinjob

    影片中,復制人被人類貶稱為"skinner"或"skinjob",意思為復制人就像披著人皮的怪物一樣。

    在《銀翼殺手》中,"skinjob"一詞最初由戴克的上司布萊恩特說出。

    關(guān)于復制人的稱呼,菲利普·K·迪克在原著中將他們稱為"androids"(人形機器人,更貼近他們的本質(zhì)),而"repilicant"(更偏向于“復制人”的意思)實際上是在前作電影中才被提出來的。

    工程師

    K到訪華萊士公司時走過的復制人陳列品中,除了以戴夫·巴蒂斯塔為原型的Nexus-8型復制人,還貌似出現(xiàn)了《異形》系列中的“工程師”(在預告片中都能看到)。

    陳列柜中的復制人

    這可能只是個巧合,但畢竟《普羅米修斯》《銀翼殺手》都是本片監(jiān)制雷德利·斯科特的作品,出現(xiàn)相似元素也是正常的。

    實際上,《銀翼殺手》與異形世界的聯(lián)動在《普羅米修斯》就開始了。2012年《普羅米修斯》DVD推出時,有網(wǎng)友發(fā)現(xiàn)影碟中包含一段彼得·韋蘭(Peter Weyland,蓋·皮爾斯的角色)所寫的信件,信件內(nèi)容暗示了韋蘭與《銀翼殺手》中的“復制人之父”埃爾頓·泰瑞(Eldon Tyrell)的聯(lián)系

    信中提到一個已離世的長輩,是韋蘭的導師和競爭對手,他“像神一樣在金字塔頂端俯瞰滿城的天使”,《銀翼殺手》中泰瑞正是住在金字塔之中,而金字塔的所在地洛杉磯(Los Angeles),正是有“天使之城”的別稱,另外前作和本片中都有用“天使”這個詞來指代復制人。

    洛杉磯市中的金字塔

    信中還提到那個人最終泡湯的機器人項目,里面描述為“Literally blew up in the old man's face”,可以理解為泰瑞被復制人羅伊掐眼而死的慘狀。

    復制人Roy與埃爾頓·泰瑞

    大斷電

    影片提到世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大斷電,導致所有的記憶儲存都被損毀。這場斷電的前因在前傳短片《銀翼殺手:2022大斷電》中有詳細解釋:

    Nexus-8型復制人推出后,被人類視為威脅,很快引起了大規(guī)模的“人類至上”反抗運動,憤怒的民眾開始獵殺復制人,而他們用來辨別身份的方法是通過復制人注冊數(shù)據(jù)庫中的數(shù)據(jù)。

    為了抹去這些復制人的數(shù)據(jù),幾個從外殖民地逃回地球的8型復制人發(fā)起了一場起義,通過制造一場電磁脈沖,摧毀了美國大部分地區(qū)的電子數(shù)據(jù)。這樣,他們就能像人類一樣生活在世上。

    制造大斷電的復制人之一

    這場黑暗浩劫催生了復制人生產(chǎn)禁令,泰瑞公司宣告破產(chǎn)。

    2020年代中期,實業(yè)家尼安德·華萊士收購殘余的泰瑞公司并開發(fā)出新一代的Nexus-9復制人,并說服當局廢除了復制人生產(chǎn)禁令,然而舊款的8型復制人則又要過上被獵殺的日子。

    華萊士(左)和忠心的復核人

    K與Joe

    高司令飾演的主角K,名字致敬原著小說作者菲利普·K·迪克(Philip K. Dick)。

    影片沒有解釋為什么Joi把客戶(K探員)叫Joe,原著小說和前作電影都沒有相關(guān)的聯(lián)系。正常的解釋為:“joe"在英語中有”男子“的意思,詞組”the average joes“指的是“普通人”。

    但如果非要找關(guān)聯(lián)的話,小說作者菲利普·K·迪克的父親就叫Joseph(簡稱Joe)。另外迪克的著作中也有名字為Joe的角色,例如Ubik中的主角Joe Chip和《高堡奇人》中的Joe Cinnadella。

    還有一個解釋是:Josef K是弗蘭茲·卡夫卡著作《審判》中的主人公的名字。小說講述主人公在一個早上被喚醒后,原因不明地被捕,陷入一場難產(chǎn)的官司之中。我們可以理解為:K自從被制造出來,就身不由己地陷入了麻煩。

    奧遜·威爾斯在1962年改編的影片《審判》,Josef K由安東尼·博金斯扮演

    還有一個解釋是:在圣經(jīng)《創(chuàng)世紀》中,Joseph是Rachel(瑞秋)的一個兒子,曾無辜被賣為奴,最終翻身成為以色列的重要人物。這個解釋也比較符合K(自己認為)的身世和使命。

    圣經(jīng)中的Joseph

    Joi

    Joi的名字除了有"Joy"(歡樂)的含義外,其實還隱含了更深層的意思……(未成年人請捂眼)

    JOI是美國xxx片的一個類型,原意為“Jerk Off Instruction”(不懂的可以自行查一下),通常是一個女優(yōu)在鏡頭前做著各種和諧的事情,引導觀眾DIY,就像一個“虛擬女友”一樣。而且,影片中Joi的宣傳語為Everything you want to hear,就像JOI的內(nèi)容一樣。這樣你該明白為什么未來的女性虛擬伴侶叫Joi了吧……

    Joi廣告牌

    另外,Joi的開機音樂來自俄羅斯作曲家謝爾蓋?普羅科菲耶夫的作品《彼得與狼》(Peter and the Wolf),是一首帶旁白的管弦童話,暗示Joi對于K就如童話一樣,不存在的。

    微暗的火

    K探員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回到警署后,需要進行一項基準測試(Post-Trauma Baseline Test)。該測試通過念出一連串句子,讓測試者重復其中的詞語,來判斷它是否正常運作(沒有被人類情感所影響)。

    K探員的測試詞看似亂說一通,但實際上這些念白都是來自俄裔美籍作家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的小說《微暗的火》(Pale Fire)

    Cells interlinked within cells interlinked
    Within one stem. And dreadfully distinct
    Against the dark, a tall white fountain played.

    K與Joi共進晚餐時,Joi拿起的一本書,正是《微暗的火》。

    Joi手中的書正是《微暗的火》

    這本書不是隨機放到電影里的,K的測試詞來自書中的詩人描寫的一段瀕死體驗,后來他在報紙讀到一個女人的瀕死體驗,發(fā)現(xiàn)他們的所經(jīng)歷的景象是如此相似,于是詩人找到那個女人,發(fā)現(xiàn)女人并沒有那些記憶,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報社印刷錯誤產(chǎn)生的誤會,但女人又對詩人描述的景象產(chǎn)生濃厚興趣,兩人之間虛實真假的聯(lián)系實際上反映在K的那段關(guān)于木馬“記憶”中。

    神秘人蓋夫

    神秘探員蓋夫(Gaff)在影片中出場,向K透露出戴克已退休的信息。與上一部電影一樣,他總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手工折紙,這一次他折出了一只綿羊,這不禁令人想到菲利普·K·迪克的原著小說《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 ?)。在書的開頭,戴克家里就養(yǎng)著一只電子羊。

    蓋夫說話時仍然使用他標志性的Cityspeak方言。Cityspeak是影片中洛杉磯市民所用的語言,集合了西班牙語、日語、德語、匈牙利語、中文和法語,體現(xiàn)了洛杉磯在未來的文化多樣性。

    實際上,Cityspeak語言是蓋夫的演員愛德華·詹姆斯·奧莫斯在研究角色時所創(chuàng)的。

    《銀翼殺手》中的蓋夫

    蓋夫這個角色其實在原著中沒有出現(xiàn),而在K.W. Jeter的續(xù)作小說《銀翼殺手2:人類邊緣》中,蓋夫才根據(jù)電影被添加進去,但他沒有像本片一樣活到退休,而是在一次任務(wù)中犧牲了。

    華萊士

    1982年《銀翼殺手》中的“復制人之父”埃爾登·泰瑞被插目而死。本片中,杰瑞德·萊托飾演的大反派,繼承了金字塔和仿生人產(chǎn)業(yè)的尼安德·華萊士(Niander Wallace),卻患有白內(nèi)障而雙目失明,果然干這一行眼神都不太好。

    華萊士(上)與泰瑞(下)

    可口可樂

    35年前《銀翼殺手》中的一幕,可口可樂標志赫然出現(xiàn)在城市高樓中的巨型廣告牌上,令人印象深刻。導演雷德利·斯科特對此解釋道:“即使在一個反烏托邦國度,可口可樂仍然是永恒的”(老爺子是有多愛喝可樂)。果然,這個飲料品牌在2049年依然發(fā)光發(fā)亮。

    《銀翼殺手》中的可口可樂廣告

    《銀翼殺手2049》中的可口可樂廣告

    在現(xiàn)實中,可口可樂也仍然是世界大品牌,但其它一些在前作中出現(xiàn)過的品牌就沒有這么好命了,例如泛美航空(Pan Am)在1991年宣告破產(chǎn),曾經(jīng)的游戲業(yè)霸主雅達利(Atari)因爛作頻出在1983導致市場大崩潰,如今幾經(jīng)轉(zhuǎn)手的公司名存實亡。盡管如此,這些品牌都出現(xiàn)在影片里的未來世界中。

    《銀翼殺手》中的泛美廣告

    兩部影片中的雅達利廣告

    標致汽車

    K駕駛的飛車(spinner)是一架標致(Peugeot)。然而在現(xiàn)實中,這個法國汽車品牌在1991年起就沒有在美國發(fā)售了。

    透明外套

    K與Joi前往垃圾場(圣地亞哥)時,Joi身穿的服裝是一件透明外套,與《銀翼殺手》中玩蛇女所穿的服裝相似。

    殖民船

    這可能是又一個與異形相關(guān)的彩蛋!Joi在K的飛車上,抬頭望向天空,玻璃上映射出一艘母艦,外形像極了1979年《異形》中的Sulaco殖民船。

    《異形》中的USS Sulaco

    這也許并非巧合,因為Sulaco的設(shè)計者Syd Mead,也參與了兩部《銀翼殺手》的視覺設(shè)計。

    稀缺資源

    市集賣家看到K的木馬說,說K肯定發(fā)財了,因為那是非合成的木頭,這說明樹木在2049年變得十分稀缺,如果細心留意華萊士公司的場景,你會發(fā)現(xiàn)華萊士公司內(nèi)部完全由木頭制造,可見華萊士的財富數(shù)之不盡。

    獨角獸

    瑪麗特在K的住處醒來后,留意到床頭的小木馬,這時木馬映射在桌面上的影子,形成了一只獨角獸。獨角獸曾出現(xiàn)在《銀翼殺手》導演剪輯版中戴克的記憶里,戴克在影片最后拿起獨角獸折紙若有所思的段落,暗示了戴克其實是一個復制人。

    圖像增強

    《銀翼殺手》中,戴克使用圖像增強設(shè)備對照片不斷進行放大和增強,最終找到隱藏在照片的秘密。在本片中,K用同樣的技術(shù)在沙漠中找到了生命反應(yīng)。

    沙漠

    《銀翼殺手》開場中,一個復制人接受VK測試,被要求設(shè)想自己獨自一人走在沙漠中。隨后瑞秋進行測試時,被問到“黃蜂爬到手臂上”的情景。這些影像都在2049中出現(xiàn),K探員找到戴克前,走過了一片荒涼的沙漠,并發(fā)現(xiàn)一只蜜蜂爬到了他的手上,不同于瑞秋的反應(yīng)“殺死它”,K任由蜜蜂在他手上爬,這個細節(jié)也暗示了K與瑞秋的“關(guān)系”。

    黃色沙漠

    沙漠中的蜜蜂

    另外,橘紅色沙漠的視覺靈感來源于2009年發(fā)生在澳大利亞東部的一場沙塵暴,相信土澳市民還能回想起曾一度被沙塵暴支配的恐懼。

    鋼琴

    K與戴克會面前看見一架鋼琴,并上前彈了一個音符,令人想起前作中戴克彈鋼琴的場景,也就是在這里戴克腦海里閃現(xiàn)出獨角獸的畫面(導演剪輯版新增的內(nèi)容)。

    金銀島

    戴克對K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身上不會帶著一塊芝士吧?”,這句話來自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創(chuàng)作的小說《金銀島》(Treasure Island)。在《銀翼殺手》的一段刪減片段中,戴克到醫(yī)院探訪受傷的同事霍頓,霍頓當時正在看《金銀島》。

    戴克的手槍

    戴克出場時所持的手槍正是他在前作中追捕仿生人所用的,這支槍并沒有官方的名字(一般稱為LAPD 2019 BlasterBlaster M2019),原著小說也沒有提到槍的具體細節(jié),所以我們姑且把它叫做“戴克的手槍”吧。

    據(jù)說這支槍的原型本來在一個收藏家手中,后來他慷慨地把槍借給了《2049》劇組,好讓他們重新制作出一模一樣的道具。

    威士忌

    《銀翼殺手》中,戴克喝威士忌的鏡頭多不勝數(shù)。本片中戴克仍然保持著這個習慣,而且還會給狗狗分一小口。

    戴克的狗狗

    影片中K問戴克他的狗是不是真的,真假動物的議題在原著中也有討論。

    書中提到大部分動物因環(huán)境惡化而滅絕,使得照顧動物成為了道德的象征,買不起真動物的人(如戴克)只能養(yǎng)仿生寵物做做樣子,所以詢問別人動物真假的行為被視為是無禮的。原著中戴克拼死捕殺仿生人的原因正是為了賺取足夠的錢去買一只真的綿羊。

    所以在影片中,市集賣家看見K帶來的木馬后,便問K要不要買一匹真馬(原著中戴克也曾想過擁有一匹馬),說明動物在2049年仍然是珍稀的商品。

    木制動物

    戴克顯然很喜歡動物,在酒吧的桌面就擺放著很多動物的木雕。有Reddit網(wǎng)友發(fā)現(xiàn),影片出現(xiàn)的這些木制動物,實際上組成了瑞秋(Rachael)的名字:

    Rhinoceros(犀牛)、Antelope(羚羊)、Cat(貓)、Horse(馬)、Antelope(羚羊)、Elephant(大象)、Lion(獅子)。

    (關(guān)于這個,我在看片時沒有發(fā)現(xiàn)貓和羚羊,麻煩大家?guī)兔α粢庖幌聗)

    索尼

    影片中多處出現(xiàn)索尼的產(chǎn)品,其中最明顯的是K在戴克家中打開的全息影像機器。實際上,這部電影也是索尼(影視娛樂)負責國際發(fā)行的。

    瑞秋

    復制人瑞秋(肖恩·楊)在影片高潮驚喜出現(xiàn),可以猜想華萊士利用Luv偷來的骸骨重新制作了瑞秋的同款仿生人。當然57歲的肖恩·楊早已不再是當年水靈靈的模樣了,據(jù)說特效公司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來重現(xiàn)當年瑞秋的風采。

    《銀翼殺手》中的瑞秋

    導演還特意減少瑞秋出場的鏡頭,讓特效組有足夠的時間進行CG制作。

    《2049》中瑞秋由替身演員扮演,通過CGI技術(shù)換臉

    肖恩·楊沒有直接參與影片的演出,而是被請到劇組中,親自教導替身演員關(guān)于瑞秋的舉止言行。影片中瑞秋出現(xiàn)的場景是秘密拍攝的,參與拍攝的人員很少,肖恩·楊也被要求對公眾媒體否認自己沒有參與影片制作,她還故意慫恿粉絲:如果影片里沒有她,你們就抵制這部片吧……

    片中戴克拆穿華萊士時提到:瑞秋的眼睛是綠色。很多網(wǎng)友表示原來的電影里瑞秋的眼睛并不是綠色,戴克只是編造借口拒絕華萊士。實際上,瑞秋的眼睛在電影里大部分時間看起來都像是深棕色的,但在戴克為瑞秋進行VK測試時,裝置上顯示瑞秋的虹膜確實是綠色的。

    雪中曲

    影片的最后,K在雪中安然躺下,背景音樂響起前作的插曲"Tears in Rain",《銀翼殺手》中復制人羅伊在雨中逝去時,提到記憶會在時間中消逝,就像雨中的眼淚(tears in rain)。

    羅伊在雨中逝去

    參考來源:Mr Sunday Movies | Looper | Den of Geek | ScreenRant | WhatCulture | Redd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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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從1982到2049:人造人的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

    “每一個人都是諸多表象的整個世界,而所有這些表象皆埋葬在這個自我的黑夜中?!?br>       —— 黑格爾(《小邏輯》,82頁)

        35年前,當NEXUS 6型人造人Roy在銀幕上放飛那只鴿子的時候,銀幕下的科幻迷們可能還沒意識到,這只迷幻的鴿子將在我們腦海中縈繞三十余年而不停歇。

        三十年來,我們無數(shù)次地問自己,為什么再難從銀幕中獲得那樣為另一種“生物”動容的一瞬,這是因為老版的《銀翼殺手》給了我們一種全新的定義,用一種悲憫的角度去看我們斗膽成為造物主后造出的“物”。
        有趣的是,盡管各種影評里習慣把銀翼殺手稱為是賽博朋克作品,但嚴格來說,雖然它的劇作來源于賽博朋克旗手之一的PKD,卻只發(fā)揚了PKD原作里對于城市背景“灰暗擁擠而雜亂”的描述。老版里講的核心內(nèi)容是“人造生物”與人類在自我認知上的哲學窘境,與吉布森當年提出的賽博朋克的技術(shù)核心(人工智能、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相去甚遠,在主題上倒是更靠近科幻鼻祖的弗蘭肯斯坦,只是保留了賽博朋克一貫的對科技的恐懼感,以及對未來世界的悲觀認識。

        和賽博朋克相比,它的反烏托邦味道更濃一點,人造人就是這個反烏托邦世界里被“技術(shù)型制度”鎖死未來的對象??墒?,整部電影的落腳點并不完全在人造人人身上,講述故事的視角又是一個在大部分意義上“正?!钡娜耍虼艘埠茈y說這是一部具有抵抗反烏托邦精神的作品,這和從克隆人的角度去審視無力改變宿命的《別讓我走》是有巨大區(qū)別的。當然,受限制的一方勢必要反抗,不反抗的話,那就陷入《空中殺手》里復制人的輪回宿命了。
    風光不再的肖恩·楊

        但本質(zhì)上,銀翼殺手究竟和弗蘭肯斯坦主題有多大的區(qū)別,才產(chǎn)生了我們這批迷弟迷妹?從藝術(shù)形象的外核來說,弗蘭肯斯坦丑陋粗壯,和嬌美的伊麗莎白形成了美女與野獸一般的鮮明對比,讓觀眾產(chǎn)生的是恐懼而非憐憫的情感。然而,銀翼殺手里,無論是“像耶穌一般完美”的Roy,還是身材苗條勻稱身手矯健的Zhora、Pris,抑或美得不近人間煙火的Rachael,這些形象完全和我們?nèi)祟悷o異,并且被植入和我們一樣的記憶,甚或比我們更貼近“完美”。那么,對于他們不得不接受的“死亡”,觀眾自然會產(chǎn)生憐憫之情。

        “人”固有一死,如果影片的定位只是說人造人有短而限定的生命,那就像描繪一類得了疾病的人,對這項技術(shù)所產(chǎn)生的倫理問題的沖擊還不那么大。問題在于,人造人的生命是被寫死了,是人類寫在基因中無法更改的四年,這就像被推進奧斯維辛集中營的手足無措的難民,只剩宰割的份。因此Roy才會像發(fā)飆的弗蘭肯斯坦那樣狠狠地扼住“造物主”,因為他要的是“存續(xù)”,是一個物種稱之為“物種”的最基本需求和最原始的動力。
    爆頭瞬間

        這就回到老版銀翼殺手里并沒有細究的一個問題上:人造人,可以自行“造人”(繁衍后代)么?
        似乎是不行,斯科特在老版里沒有細說。按《銀翼殺手2049》的暗示,應(yīng)該是不行(所以孩子的出現(xiàn)才會讓中尉姐震驚)。然后我們也知道,所有物種的第一使命,就是延續(xù)后代。
        這里的核心問題是,如果人類硬要稱人造人是一個“東西”而不是“生物”的話,它應(yīng)該是一種不管召之怎么來至少是揮之即去的“工具”,不應(yīng)該像生物一樣能自主繁衍后代,否則就應(yīng)該稱為“物種”。
        對待物種就應(yīng)該有對待物種的倫理,這是從人員到畫面到音樂到情調(diào)都像極了老版的2049,與老版最大的區(qū)別。

        同時,這也是維倫紐瓦在執(zhí)導2049中的聰明之處。他知道影迷們愛看銀翼殺手里廢土一般的末世景象,也喜歡綿延不絕的迷幻音樂背景,但他不能跟斯科特的老版完全一樣,在最吸引人的“哲學觀”上一定要有所區(qū)別,所以他選擇回避了斯科特未回答而粉絲們又關(guān)心的幾個問題:
        1. Deckard是人造人嗎?
        2. 如果人造人能通過Voight-Kampff測試,是不是就像通過圖靈測試一樣成為了新的“智慧物種”?
        3. Roy最后那段獨白,獵戶座、C射線、唐懷瑟門,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無視這些之后(比如他完全可以在老福特的戲份中回答第一個問題),維綸紐瓦反倒提出了一個很存在主義的觀點:我們?nèi)祟?,和情感高度發(fā)達的人造人,究竟有什么區(qū)別?
        在老版中,大家對Deckard是否是人類是存疑的,有幾處暗示,包括Gaff折的紙鶴,包括Roy在一段碾壓式的貓和老鼠游戲后卻出手救下了Deckard,但終歸沒有正面點破。

        然而在2049中,K的身份(這里就不劇透了)是點明了的,K對自身所產(chǎn)生的疑惑就是這個哲學的困境:我和你究竟有多少不同?把這個觀點再放在“孩子”身上,假使Deckard不是人造人,那孩子究竟算什么,人和人造人究竟有什么區(qū)別,還是說,不過是這里抽一塊木頭那里改一下風帆的忒修斯之船。
        在悲天憫“人”的情懷之下,2049對自身困境的探討是比老版更多的,尤其人造人從Nexus 6進化到了不聽話的Nexus 8再到被植入嚴格服從指令的Nexus 9,2049對于技術(shù)哲學的探討,從99年的高考作文題“假如記憶可以移植”升級到了“假如你我可以被復制而且還可以生孩子”。
        拋開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的話題,2049對人造人“人性”的思考上,是要比《攻殼》再往前走一步的,已經(jīng)不要再問“它”是否有靈魂,而是,它就是靈魂。如果我們悲傷一點看,那就是被使徒攻擊炸得半死卻依然得笑的綾波麗;如果我們歡樂一點看,那就是七龍珠里的16號17號18號,能抗能打還能愛??倸w是應(yīng)該當“人”看待。
        厲害之處在于,維綸紐瓦還有一個再升級的討論,這次倒是讓銀翼殺手2049真的有點賽博朋克范兒了。
        他引入了一個虛擬投影的人工智能。
        漂亮可人的Joi。
     
    新作沿用的顯像管電視

        雖然這部分并未被深挖,而且讓人覺得有點偷師《她》和《機械姬》,但在主題上是非常契合的。
        前一個問題既然是人和人造人有什么區(qū)別,那下一個問題就可以再宏觀一點,人和人工智能有什么區(qū)別?
        在老版里,我們覺得Roy感情充沛,又充滿了人類的大智慧,后代Nexus人造人也是前序短片里被評價為“more human than human”。而在2049里,我們又會覺得Joi是一個如此貼心的存在,對于K而言,她不是一個純被動的或程序性的需要,她的表現(xiàn)“似乎”證明了她在感情方面的自主意識,只是在電話任務(wù)來時才會重新切回“機器”模式。

        既已有自主思維模式,何不能與人造人一樣稱為“我”?正如黑格爾所言:“就思維被認作主體而言,便是能思者,存在著的能思的主體的簡稱就叫做我?!保ā缎∵壿嫛?,第68頁)從哲學的角度而言,無論是Joi還是K,與我們普羅大眾并無不同。
        另一方面,Nexus 9型的Luv因為嚴格執(zhí)行指令而讓人感受不到人性化的“自我”,很難得到我們的共鳴,因此,2049里的Joi在銀幕里代替了Roy的角色,在給予觀眾憐憫情感的同時,卻又以悲劇的方式打碎它。
        不得不說,那一段K和Joi虛擬融合現(xiàn)實的圈圈叉叉,著實美得不像話,維綸紐瓦通過這一段表現(xiàn)書寫了科幻影史上屬于他自己的篇章。而K回過頭來在橋上看到另一出宏大的“Joi”的投影,既投射出當代人依賴虛擬現(xiàn)實的孤寂,又反映出先前Joi似乎從程序中鳳凰涅槃出來的情感,這是遠超今年《攻殼》的畫面表現(xiàn)。

        深究起來,無論是老版還是現(xiàn)在的2049,兩個故事都算不上復雜,表象的主題都是尋找,潛在的內(nèi)容都是問詰。兩部作品都保持了如詩如畫一般的風格,盡管這詩可能是波德萊爾風格的,而畫面,尤其是2022大停電時造就的核廢墟,大漠黃沙和龐大的雕像之中,居然還有幾罐蜜蜂,這實在是太達利了。
        沒錯,大片的黃色背景,當然蜜蜂也是黃色的。

        最后決斗場景也是無比震撼的美,大壩前波濤滾滾,維倫紐瓦你確定沒從《移魂都市》那里得到靈感?當然這里的畫面要精美多了,而且還和老版一樣充斥著各種意向。這讓我對當年斯科特的藝術(shù)設(shè)計更是崇拜,一個銀翼,一個異形,這么多年回頭再看,科幻的設(shè)計感還是那么強,老版里的道具依然牛逼哄哄,只有像《巴西》里頻頻出現(xiàn)的那種顯像管電視,才顯示得出這些前衛(wèi)藝術(shù)家們對科技進步想象的一絲欠缺。
    移魂都市


        不過,相對來說,兩部作品在劇情上的鋪陳也都略簡單。因此我有個朋友如此評論:“82年的Blade Runner各種iconic的鏡頭我能輕易地數(shù)出十幾個來,但就是對劇情的印象很模糊?!?br>

        表演上,高司令最后的鏡頭很美,但是懷特總讓我想起紙牌屋中的下木夫人,略僵硬。老福特在貓王的歌聲中與高司令會面,也是有點詭異,沒有眼神的萊托是亮點。

        盡管特意為2049制作了前述劇情:2022、2036、2048,我們還是能發(fā)覺新作中不少語焉不詳之處,這倒也保留了舊作的風格,留白才能保證余味,才不會落入傳統(tǒng)好萊塢式爆破和殺戮帶來的蒼白的完滿結(jié)局,才會讓我們再期待一個30年后的城市廢土。

        約翰?多恩說過:“沒有人是一座孤島,可以自全?!?br>    然而,在銀翼殺手的世界里,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無論是老版電影中壽司師父和青島啤酒前骯臟潮濕的市井,抑或是2049里圣迭戈廢墟中如螻蟻一般的不法之徒,高度發(fā)達的科技似乎并未帶來高度進步的生活,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將這些冷漠的光影淋在擁擠的充斥著虛擬現(xiàn)實的城市中。
    新舊城市對比


        2022即將到來,不知道會不會像渡邊信一郎導的前序一樣,核彈就這么爆了。如果你是一個人造人,一定會慶幸那樣的大停電抹去了你所有的前科。
        但也許在一個寒冬的夜晚,你會突然看到一只貓頭鷹飛進來,然后想起某個前輩說的,“這些都將在轉(zhuǎn)瞬間消逝無影,如同雨滴中的淚水”,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句話。于是你開始翻身起床看老電影,看到吳宇森放了無數(shù)次鴿子,直到回溯到1982年,Roy放的那第一只鴿子。
    <圖片17>
        然后你又會想起《星際牛仔:天國之門》里懸在Spike頭上的閃亮的蝴蝶,它飛啊飛啊就像Roy的鴿子一樣。
    天國之門

        然后你便會懷疑我們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
        也許,它就是看得見,卻摸不著的。
        Almost human.

    (羅祾)

     短評

    很暗,很慢,很不一般。好萊塢還有這種拋棄主流爆米花觀眾的玩咖,我服。喜歡的幾場戲: 1、高司令多重曝光玩3p 2、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3、北京霧霾立了大功,不給LA任何機會 4、沙塵暴城放大四倍抬高四百米致敬老版銀殺 5、杰瑞影音光控室戲耍老狄克 6、待續(xù)

    7分鐘前
    • 木衛(wèi)二
    • 推薦

    這不是商業(yè)片啊,這是碉堡了的文藝片??!維倫紐瓦用最擅長的慢性把雷德利·斯科特的邪典完全磨成了自己的東西。故事并不復雜,甚至比老版少了點哲學意味,但呈現(xiàn)的廢土美學震得人七葷八素嘆為觀止!越慢越好看,慢性出詩意,高潮你麻痹!163分鐘真~~~過~~~癮~~~

    11分鐘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力薦

    形式大于內(nèi)容的視覺系科幻片,與前作一樣都是漸入佳境,存在主義,廢土美學,人類之渺小,情感之虛妄,思想維度高級。適合都市白領(lǐng)禪修凈心,重新看待世界。

    15分鐘前
    • shininglove
    • 推薦

    簡直科幻版海邊的曼徹斯特,“我的女友住在U盤里”也太慘了吧。不過這場年度憋尿大考驗我還是輸了!Shame on me!

    18分鐘前
    • 王大根
    • 推薦

    奧斯卡大叔應(yīng)該跪著把攝影獎給羅杰·迪金斯遞上。

    20分鐘前
    • 云中
    • 還行

    我們耗費了太多時間去尋找生命的意義 去尋找自我的靈魂 我們連理解自身都做不到 卻想要觸手未來 去挑戰(zhàn)自然 或許生命本身 就是去聞一朵破碎的黃花 去觸碰拍打著翅膀的蜜蜂 讓煙霧從身旁飄過 讓雪花在手心融化

    21分鐘前
    • MR.Charles
    • 力薦

    某些時刻感覺像塔科夫斯基在拍銀翼殺手,但歸根結(jié)底維倫紐瓦只是故作深沉,相比163分鐘片長和視覺上應(yīng)接不暇,文本簡單明晰到過于單薄,更不可能創(chuàng)造出前作過度繁冗的解讀空間。不過仍舊是對得起前作和粉絲們的優(yōu)秀年度之作。好萊塢對這個藝術(shù)片導演如此放任地重用在今天大環(huán)境真是匪夷所思。

    23分鐘前
    • Peter Cat
    • 推薦

    生死去來,棚頭傀儡。一線斷時,落落磊磊。

    28分鐘前
    • RKO
    • 力薦

    從第一部的存在主義,思考人類與復制人之間的界限,到這部變成人類之子的議題,“繁衍=希望(界限)”,以及父與子的命題之類,不免還是有點禁不住細想了。其實福特那個角度更值得好好拍一部的,誰知道Deckard在三十年間手握這么大的秘密卻不能去尋找,是如何在漫天黃沙中度過漫漫長夜的呢

    30分鐘前
    • 米粒
    • 推薦

    虛體觸摸到雨滴,廢土生發(fā)出黃菊,復制人可以生育,這是你見證的奇跡;隕落前沖上去說的我愛你,濃霧里黃蜂糾纏的手臂,穿過漫長時空煙塵的對望,這是你感受的奇跡;暴雨在窗上逆行,微雪融在手心,傀儡有了靈魂,這是你經(jīng)歷的奇跡。在溫箱里盡情想象,于記憶里放肆尋覓,見過了奇跡終于可以了此一生。

    35分鐘前
    • 西樓塵
    • 推薦

    這不是一部適合約會和朋友談資的娛樂爽片,因為它有一種宗教般的肅穆、宏大、緩慢和沉重,但這應(yīng)該是一部二十年后你會跟你兒子吹逼說:“爸爸我當年可是在電影院看過”的電影(是的,就像三十幾年前那部銀翼殺手本尊一樣)

    39分鐘前
    • 黃青蕉
    • 推薦

    格局很小,氣勢很宏大,劇情也很簡單,然而講的很復雜。說真的這個導演去拍攻殼多好……

    42分鐘前
    • super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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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倫紐瓦又一個被封神的導演,21世紀最好的電影續(xù)集。電影從第五分鐘開始就已超神,在接下來的近三小時里猶如神游太虛,這將是科幻迷一輩子都會魂牽夢繞的電影,羅杰迪金斯不拿奧斯卡簡直天理難容。電影在原作的基礎(chǔ)上進行擴展,本質(zhì)上卻是一部原創(chuàng)電影,這使得本片既「銀翼殺手」又不「銀翼殺手」。 @2017-10-05 12:11:19

    45分鐘前
    • 天馬星
    • 力薦

    半夜走出影院,竟然久違地下起了密雨。

    46分鐘前
    • 離凈語
    • 力薦

    「極度冷靜和克制的人才懂浪漫」。有生之年能等到維倫紐瓦+狄金斯一起拍三體嗎?(沙田UA)

    49分鐘前
    • 夏予川
    • 力薦

    雖消費大街上亞洲文字舉目皆是,但那個城市一張東方臉孔都沒有。心靈依歸的上好文化仍然是那個good old America。女體的物化與操控仍然是這類片種的必備元素,憤慨的呵欠。(我們鮮少看見赤裸的男性人工智能,身體被人隨意玩弄殘虐。)要平權(quán),務(wù)必以槍枝浪漫革命?對運動的想像仍然蒼白。

    51分鐘前
    • 何倩彤
    • 還行

    高司令似乎還沒有完全從上一部角色中跳出來,看見鋼琴都要上去按一下……

    55分鐘前
    • KL
    • 力薦

    四星半,文藝科幻大片。維倫紐瓦迄今最成熟的一部作品,將他的風格化融入科幻劇情當中,廢土與神秘。羅杰·迪金斯大玩煙、霧與剪影,影像與配樂都很強烈。超巨大的建筑物帶來強大的儀式感,讓整部電影更具神秘主義,還有仍然覺醒式的劇情。近些年太少見的嚴肅科幻大片。杰瑞德·萊托戲份不多,卻很亮。

    60分鐘前
    • 桃桃林林
    • 力薦

    太想把故事說清楚,反而顯得笨拙,丟失了點原作那樣的韻味。但同時又出色的對原作主題進行了延續(xù)和更具時代性的探討,在超級英雄電影橫行的好萊塢逆流而上,節(jié)奏如此之慢高潮戲場面如此之小卻釋放出了維倫紐瓦和迪金斯合體的最大威力和魅力,有幾場戲值得入選任何人任何媒體的年度最佳電影瞬間。

    1小時前
    • 陀螺凡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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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是復制人,后來以為是天選之人,最終只是個局外人……如此經(jīng)歷便是“人”了。

    1小時前
    • 良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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