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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發(fā)于 陀螺電影 公眾號)
2021年7月16日的深夜,戛納,德彪西廳。
在結(jié)束了所有的主競賽電影的放映之后,我們看到了最后面世的這部戛納首映單元的神秘新片——阿根廷導(dǎo)演加斯帕·諾的新片《旋渦》。
同一天,導(dǎo)演在自己的Instagram上貼出了一張令人震驚的照片:他躺在病床上,佩戴著呼吸機。下面的配文是:腦出血 – 第11天,生活變得好了些。
就當(dāng)全世界都在為這位導(dǎo)演祈福祝禱的時候,導(dǎo)演卻悄悄現(xiàn)身在首映場,讓所有觀眾都無比驚喜——原來,這個貼文是他的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世界各地的影迷無不松了一口氣。
但這并不是什么拙劣的作秀,Ins上的照片是真實的,只不過,它是在一年半前拍攝的。
加斯帕·諾的2020年頗有“死里逃生”的意味。在疫情席卷全世界之前,他從一次突發(fā)而致命的腦出血中被搶救了回來。
而萬幸的是,康復(fù)后,他的大腦沒有受到任何的實質(zhì)性損傷,但他仍被醫(yī)生建議需要花大量的時間來休息靜養(yǎng)。
出院兩個月后,疫情讓全世界陷入了停滯狀態(tài)中。生命和生活的兩重?zé)o常,讓這位曾經(jīng)以張狂、大膽而激進的影像風(fēng)格著稱的導(dǎo)演界“壞小子”,一時間變得脆弱、柔軟又謹慎。
他戒了煙,飯菜里也不再放鹽。六個月的時間里,他安安靜靜地在家里看了大量的溝口健二的電影。
“我本來是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而突然間,我有了第二次機會。生活中的許多事看起來不那么重要了”,導(dǎo)演在采訪中如是說。
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讓加斯帕·諾開始以全新的視角審視周遭,他深刻體悟了生命本質(zhì)上的脆弱。而這一切思緒,都在新作《旋渦》中有所體現(xiàn)。
看過電影的觀眾和媒體都有一個非常直觀的感受:比起他那些驚世駭俗、令人頭暈?zāi)垦5挠跋駥嶒?,新作竟是如此溫和與“平易近人”。
《旋渦》不像他的前作《不可撤銷》《愛戀》和《遁入虛無》那樣,充滿了挑釁的感官沖擊和泛濫無節(jié)制的性、毒品和暴力元素,加斯帕這次追溯的是人類原始的恐懼:衰老與衰老后的無能為力。
在戛納電影節(jié)的開幕式上,《旋渦》首次曝光了一段只有幾十秒鐘的片花。畫面上,一對年邁的夫妻坐在公寓的陽臺上平靜而安詳?shù)叵硎苤o謐的一刻。這段畫面迅速激起了記者們巨大的好奇:它看起來和諧到詭異,甚至就像一部洪尚秀的電影。而越是看起來如此反常,越能讓我們期待,它還會是一個“殘酷物語”嗎?他要如何安置他那奇異的創(chuàng)造力?
事實上,《旋渦》依然殘酷,它描述了一對步入耄耋之年的夫妻如何對抗衰老和疾病的日常。弗朗索瓦茲·勒布倫所飾演的老婦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癥,她開始逐漸忘記身邊的人和事,把家里搞得一團糟;達里奧·阿基多所扮演的老翁,也飽受心臟病之苦,他被意識混亂的妻子折磨得身心俱疲。夫妻幾十載,兩個人相互依偎和扶持,面對人生的最終章……
故事層面上,《旋渦》令人想起哈內(nèi)克摘得金棕櫚的大作《愛》:同樣是老年題材,同樣是妻子罹患重病,同樣的聚焦家庭內(nèi)部的風(fēng)暴,結(jié)局也是一樣的哀婉。
但在形式上,加斯帕·諾卻依然有驚人之筆:《旋渦》從頭到尾都是以兩分屏的形式呈現(xiàn)的。
整個電影只有序幕部分的畫面是完整的。從某一場夫妻倆早上起床的戲開始,電影悄然間將畫面劈成了左右兩個部分。緊接著是一大段長鏡頭,我們看到了夫妻倆早上的日常,右邊是妻子起床、穿衣、上廁所、泡咖啡……左邊的丈夫依然在沉睡。同一個時間內(nèi),兩架攝影機齊頭并進地跟拍兩個人物,而坐在銀幕前的觀眾仿佛在看監(jiān)控畫面一樣,把他們生活的細節(jié)盡收眼底。
而在某些時刻,電影的兩半畫面又回奇妙地整合在同一個場景內(nèi),因此我們得以在同一時刻看到不同機位所捕捉到的畫面。
在幾場餐桌戲和對話戲中,演員們都如舞臺劇一般被安置在攝像機的正對面,而即使在同一個平面內(nèi),導(dǎo)演依然固執(zhí)地將兩臺攝影機并列擺放、并稍許錯開一定的角度,用二分屏的形式來呈現(xiàn)這個場景。我們因此有了神奇的觀感,一幅畫面就像碎裂的鏡子那樣分成左右兩半,而它們卻不能完全吻合,中間總有一些重疊、錯位或缺失的部分。
臨近結(jié)尾處,二分屏的畫面被導(dǎo)演玩出了更多的花樣。有時只有左半邊有畫面,有時又只有右半邊有畫面……但電影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分裂狀態(tài),直到最后一刻。
如果說《永恒之光》中的分屏是加斯帕·諾為了刻意營造視覺沖擊而使用的“奇技淫巧”的話,那么《旋渦》中長達兩個多小時的二分屏則更能與文本統(tǒng)一,它的“分裂”有更實際的意義。
一方面,這種分裂的畫面讓我們直觀感受到了漫長的婚姻生活里的真實狀態(tài)。當(dāng)愛情的激情褪去,相戀變成了相濡以沫,婚姻最終不過是一段親情,兩人平行生活在同一個空間內(nèi),偶有交集,更多的時候是彼此獨立。
電影中有太多的時刻給我們這樣的感覺。畫面分割了人物之間關(guān)系,左右兩邊雖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一邊一人,我們看得到他們的行蹤,卻無法在這兩人間搭起更密切的情感聯(lián)結(jié)。
所以在電影的最后,當(dāng)其中一人先行離世后,一半的畫面就直接消失。加斯帕從影像上直接印證了這種解讀,即左右兩邊的畫面就代表了夫妻里的兩個人:它們被并列放在一起,湊出了生活中柴米油鹽的全景;它們又各自獨立,再不能有交織和融合的那一天。
另一方面,裂解的畫面也可以看作是疾病的隱喻。阿爾茲海默癥會造成大腦的器質(zhì)性病變,其中一點就是腦室的嚴重擴大。左右二分的畫面也在這個層面上暗合了大腦左右半球的間隙逐漸變大的這一病理事實。
電影中,一些插入的來自電視中的畫外音也驗證了這一層的解讀。加斯帕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希望我們能直觀體會這種病態(tài)的精神狀態(tài):當(dāng)我們的左眼和右眼看到的畫面是無法匹配和統(tǒng)一在一起的,我們又該如何去理解病人眼中的世界?
影片的形式和文本上達成了如此高度的統(tǒng)一,《銀幕》雜志評論稱,這樣的二分屏畫面,是導(dǎo)演加斯帕·諾和攝影師Beno?t Debie“共同完成的非凡創(chuàng)舉”(an extraordinary feat)。
而比這些更重要的是,我們能從《旋渦》中感到加斯帕·諾在本片中傾注的拳拳深情,因為這同時是一部非常私人的、絮語般的作品。
加斯帕·諾的母親和外婆都是阿爾茲海默癥患者。他的母親照顧了病中的外婆,而他又照顧了病中的母親,直到她離世。照顧病母的經(jīng)歷給了他太多的生活的感悟。
在《旋渦》中,老夫妻唯一的兒子是一位失業(yè)的電影制片人,他掙扎于自己的毒品問題的同時,又要照顧年幼的兒子和頑疾纏身的父母,電影中也花了大量的篇幅描繪了兒子的無力。這個角色很明顯是導(dǎo)演自身的投射,反映著他曾經(jīng)的愛與焦慮、得失和擔(dān)憂。
在蘇珊·桑塔格寫就《疾病的隱喻》43年之后,我們?nèi)晕茨苡瓉硪粋€可以完全拋開道德和倫理評價來看待疾病的社會。加斯帕·諾希望借這部影片,重談家庭成員患精神疾病后的羞恥感:“人們常常認為這是一個需要自己來背負的十字架,不愿向他人透漏這些消息……而事實是,當(dāng)你講述這些故事時,它是一種宣泄?!?/p>
他說,我要把這部電影獻給所有在失去本心(heart)之前失去了思考能力(mind)的人。
給我感受,更像是先鋒的電影實驗
每一部分單獨拿出來更像是紀錄片型的藝術(shù)電影。好像在藝術(shù)館看“衰老與死亡”的影展。
全程的分屏的形式,同一個場景的故事用不同視角展示,豐富而又割裂。雙重的畫面讓各自的衰老呈現(xiàn)單獨性,又互相影響從而加速死亡的進程和生活的無序;更加立體,破碎,孤獨。
而一方死亡,分屏就只剩下一半,也就此失去平衡與他之視角。家庭里失去另一半,用黑屏直戳戳的告訴你,死亡了就真的沒有了。
換屏切換意味著另一位也最終走向這樣的結(jié)局,最后只剩下黑屏。
將不可避免的衰老按在你的臉上,讓你感受隨著電影進度條推進,人生的時間線也走向衰破而不堪的終點。
生活中的所有物品,是我們活過的痕跡。一起衰老的伴侶和七零八落的物品,佐證著我們的回憶。
他們最后抗拒走入養(yǎng)老所,因為即便死亡也沒辦法丟棄生活痕跡,這是活著的象征符號,是走向死亡的人對于生活最后的掙扎。
《旋渦》,加斯帕·諾拋棄了光污染和實驗后拍出了這樣一個故事,愛,隱忍,冷淡的痛苦,以及一種殘忍。很讓人共鳴,片中的老先生是真的很讓我想到自己的親屬,那種喘息聲,帶痰的沙啞,同樣也有心臟問題。人物設(shè)定上為電影本身凋零衰老的無奈畫布染了一筆,妻子認知能力喪失,而職業(yè)曾是精神病專家。拍法上和《永恒之光》一樣采用了分屏處理,但意義不盡相同,值得一提的處理手段是在老先生因為心臟病過世的時候,他的分屏部分消失,剩下的3.40分鐘只有半塊熒幕。本片雖沒有明顯的加斯帕以往的臉譜式特征,但最后的旋轉(zhuǎn)鏡頭和壓抑以及配樂都在流露出:“寶貝,這可是加斯帕的杰作”
電影講述的多是少年、青年和中年的故事,因為這是人生的主要階段:長大成人、結(jié)婚生子。由此,劃分出青春殘酷物語、愛情片、中年危機等電影類型。當(dāng)然不該忘記兒童電影,總是占據(jù)一定分量(尤其是在伊朗,被發(fā)揚光大),自成一派。與之相比,講述老年生活境況的電影少之又少。誰愿意看老年人的困苦呢?老年電影沒有市場,這很明顯。對于成年人來說,老年是未來時,他們不關(guān)心也不在乎;對于老年人,他們既缺乏消費能力,當(dāng)然也羞于看到自己的可悲境遇被呈現(xiàn)在銀幕上。
老齡化加劇已是不爭的事實,世界上將有越來越多的老人,卻缺少講述這個群體的電影,很能說明問題了。即便有所謂刻畫老年生活的電影,那也多半是虛假的。原因很簡單,兒童電影之所以不假,是因為童年是過去,可以得到原樣還原,而老年則是久遠的未來,對于大多數(shù)正值壯年的電影創(chuàng)作者來說,老年人的世界只能基于想象。這是導(dǎo)致講述老年人生活境遇的電影,往往充斥想象的根本原因(比如去年大火的《困在時間里的父親》)?;蛟S有導(dǎo)演在年老后拍攝他們那時的生活,那也是少有的,有幾個導(dǎo)演能在年華老去后仍能保持旺盛創(chuàng)造力,并刻畫當(dāng)下老去后的境況呢?太少了,奧利維拉也許算一個,他在百歲后拍的電影已經(jīng)進入人瀕死時可能有的感知狀態(tài)。
加斯帕·諾的《旋渦》是這樣一部稀有的電影,它或許讓電影這個重要媒介第一次獲得見證衰老之可怕的能力。電影講述一對年邁夫妻走向死亡的故事。丈夫是一位導(dǎo)演,正在創(chuàng)作一部關(guān)于“電影與夢”的書;妻子原是精神病醫(yī)生,如今卻精神退化、日漸失語,只能吃藥維持基本生活能力;偶然來看望兩老的兒子獨自撫育年幼的孫子,曾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而今仍不時嗑藥度日。這個原本可能幸福美滿的家庭如今可謂分崩離析,遭受著衰老帶來的折磨和潰敗。
加斯帕·諾用一種紀錄片的方式“如實”記錄夫妻倆日常的生活,他運用獨特的分屏技術(shù)讓觀眾見證衰老的可怕。在一個屏幕上并列兩個不同視角的分鏡頭,有別于通過剪輯創(chuàng)造的正反打效果。這意味著不同時空被放在一個屏幕上供觀眾觀看,時間的流逝是同一的,而不同的角色卻有不同的舉動。妻子孤苦、無助的狀態(tài)與丈夫仍能獨立工作的狀態(tài)(還有一段外遇)形成了鮮明對比。如果老去是這樣一種狀態(tài)——在一間如垃圾場般堆滿雜物的密閉居室里,來來回回不只何種目的的踱步,如同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那實在讓人感到害怕。
分鏡頭不間斷的黑屏,既是因為剪輯,也在模擬人眼眨眼的效果,這意味著是觀眾在“監(jiān)視”這對夫妻日常一舉一動。當(dāng)丈夫在妻子酣睡時突發(fā)心臟病倒地,當(dāng)妻子在沉睡中死去,這樣殘酷的場景很難不讓人動容。說殘酷,不過是觀眾用主觀的意志賦予了客觀的鏡頭以意義和情感體驗,加斯帕·諾只是如實“記錄”現(xiàn)實生活里可能發(fā)生的場景。鏡頭之所以有情感力量,源出于人本性對死亡的恐懼。如果老去是這樣一幅無力、頹敗的景象,每個觀看的人都會心有余悸,因為人都會逝去,衰老雖遲必到,沒有人能夠逃脫,除非提前離世。
《旋渦》是一部真正的“老年電影”。在老齡化越發(fā)嚴重的當(dāng)下,老人占總?cè)丝诘谋戎卦絹碓酱?,但就是?shù)量這般龐大的老年群體卻一直在電影里“缺席”。缺乏刻畫老年人真實生活的電影,很難說這不是電影的失職。藝術(shù)作為彌補現(xiàn)實缺憾的代表,應(yīng)該舉起關(guān)懷弱勢群體的旗幟,電影作為最大眾化的藝術(shù)類型,應(yīng)該為弱勢群體發(fā)聲。但真正的“老年電影”如此稀有,讓我們遺忘了生活在無望狀態(tài)中的老年群體。哈內(nèi)克的《愛》是這樣一部電影,讓我們看到由衰老導(dǎo)致的愛的殘忍;《旋渦》同樣如此,老去如此絕情和殘酷,不該被無視,因為每個人都有可能經(jīng)歷這段無情的時光。
第一次看這種用分屏的方式進行敘事的電影??,蠻特別的。 影片一開始,男女主便兩床相隔,雖然兩人睡在一起,但中間的床縫讓我覺得兩人始終都是孤獨的存在?;蛟S這種分屏的方式,是為了傳達這種孤獨感,也是暗示接下來這個家庭的分裂吧。 這種分屏的拍攝手法同時可以讓同一時間里不同空間的畫面形成強烈的對比。比如男主心臟病發(fā)作,倒在地下,而女主卻也以同樣的姿勢在床上安然入睡,兩幕的對比不禁讓人揪心,也不禁讓人感慨現(xiàn)實的無奈,兩個生病的老人家又如何能夠相互照顧呢?結(jié)局只能是這個家庭在疾病的旋渦里一步步潰散~ 分屏的效果最主要還是彰顯在男主死去之后單屏的消失,打破了影片貫徹分開兩屏的平衡狀態(tài)~就如同這突然間的失衡一樣,片中的家庭也失衡了,破裂了,不完整了。其實導(dǎo)演還用分屏的方式為劇情做了鋪墊,比如一開始男主在左邊的鏡頭中逝去,逝去之后,一屏消失,女主的鏡頭也轉(zhuǎn)至左邊,加上女主的倒藥行為,都暗示女主的結(jié)局會如同男主一般~ 而最后想說一下對影片主題的想法。 男女主的兒子在置辦喪禮時說了一句:“活著的人才有家”??墒悄切┐竽X先于心臟死亡的人,就有“家”了嗎,他們的心靈就有歸屬了嗎?病人總會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但生病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是連作為醫(yī)生的女主也躲避不了的,但它毫無緣由地發(fā)生在個體身上,總會讓生活莫名陷入漩渦般的混亂。疾病的最可怕之處是讓人們陷入到一種絕望中,它剝奪了人們對生活的掌控感。片中男女主都很抗拒搬去療養(yǎng)院,因為離開了那些承載生活痕跡的書籍、物品,仿佛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自己曾那么熱烈地活過。但塵世走一遭,最終不過也是歸于一抔黃土。我們無法躲避天災(zāi)人禍,但是或許可以盡可能選擇不去臣服,不去絕望,這可能是對生活最大的尊重吧。
這是關(guān)于一對老年夫妻晚年生活的記錄,在妻子迷茫的眼神,丈夫強勢又客套的批評中拉開了序幕,于是我們看到了阿爾茲海默癥一直在不停的找過去作為藥劑師的記憶的妻子,出軌20幾年回到家里想創(chuàng)作想要愛情又甩不脫家庭的丈夫,妻子生病孩子年幼無所事事又在違法邊緣試探的兒子…然后這對夫妻相繼離開了這個世界。
電影最被大家關(guān)注的一個就是分屏。方塊弧角和分屏?xí)o人紀錄片和老照片的感覺,特別是最后幾分鐘的一些空鏡,這種感覺就會更明顯。這種氛圍配合老年夫妻的記錄題材格外的合適,也會比較抓人眼球。分屏的兩個鏡頭分別記錄兩個人,看下來才發(fā)現(xiàn)他們有交集的時間那么少,也顯得那個跨過屏幕交握的手好像格外的珍貴。
這不是一個溫情的故事,甚至有些殘忍。已經(jīng)到了晚年彼此難以照顧卻又糾纏在這個堆滿雜物的家里直到生命的結(jié)束。那些看似平行的鏡頭里展示的就是這個價的成員之間在感情上的疏離,都在家中,一個說這不是家記不住了,一個惦記著外面的情人,一個說我會?;貋淼摹?/p>
最終那個被幾百本書無數(shù)的藥填滿的家還是空了,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大家終于逃離了生活的漩渦的裹挾,但也永遠的失去了家。
整個故事的講述非常慢,平淡,記錄感極強,但也真實,有內(nèi)容,有思考。靜靜地皺著眉頭看完這最后一段時光的記錄的時候,也在感嘆情感和家庭并不是簡單的情感和關(guān)系。最后的葬禮和回顧就讓人真的很感慨,這一生誰也沒想到生活會這樣混亂的收尾。
家就是一個混亂又彼此拉扯的地方,時而重要的讓你無法割舍,時而混亂的讓你想即刻逃離,但真的失去,只有哭泣。
NYFF 2021 很喪,但并沒有哭。分屏的手法有意思,但覺得整個電影呈現(xiàn)不動人也不難忘。
婚姻是互相蠶食的過程,死亡是無法擺脫的漩渦。故事讓我想起了《45周年》。
#12nd BJIFF# 前入圍2021戛納電影節(jié)首映單元。選不進主競賽是有道理的,除了2021強片積壓之外,片子本身也有問題。寫老年臨終問題馬上就被《愛》和《困在時間里的父親》碾壓,從細節(jié)到劇作都是明顯差距。當(dāng)然影片亮點是分屏玩法,跟《永恒之光》邏輯不同,這個更主要是從略有視差的兩個角度來建構(gòu)兩個獨立的主體(因此也有隔閡),但更可以再多些不一樣的設(shè)計(這么看其實《永恒之光》還更好一些)。但,本片精華就是黑屏那里,情感沖擊真的太強了。迷影梗(電影-夢的關(guān)系,德萊葉的《吸血鬼》等等)好評。
蠻喜歡的一部,和前Lux ?terna的畫幅及運鏡非常類似,都是在類似封閉空間里來回運動,造成一種非常抓人又令人暈眩的效果。開頭加上Hardy的聲音實在太美,Argento+Lutz的組合也非常不錯,母親的扮演者雖然之前不認識但是演技碾壓。屬于Gaspar Noé的戛納午夜專場
這樣直視死亡的無盡恐懼和空虛,足以引發(fā)觀眾的相似焦慮。分屏拍攝很有想法,描繪了死神陰影的降臨,逐漸將人分成兩個世界。有一幕丈夫穿過畫面使勁拉住妻子的手,仿佛要將她拉出深淵,是無力也是最后反抗。不過,影片傳達的恐懼,絕望和空虛更多停留于肉身和本能層面,反觀他們平日的生活,或生或死,區(qū)別仿佛沒有那么大。
#Cannes2021 非常喜歡分屏的拍攝方式,老兩口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卻又在不同場景和世界中,像阿茲海默像婚姻也像衰老。其中有一場,女主置于分屏中間,一半是老伴一半是兒子,一半是和睦一半是分裂,一半是清醒一半是遺忘。阿斯帕諾自己在經(jīng)歷了病痛死亡以后,想表達我們往往認識到死亡的恐懼而忽略了死亡的日常。結(jié)尾過于拖沓,結(jié)了至少六七遍。(首映見到Tilda Swinton
Gaspar Noé這一次不帶觀眾沈浸式嗑藥了,帶觀眾沈浸式變老。在我心裡,Gaspar Noé一直是在表現(xiàn)手法上充滿創(chuàng)新精神的導(dǎo)演,但是這一次的分屏畫面的設(shè)計我不喜歡佔多,給我的感覺偷懶多於創(chuàng)新,過度弱化了調(diào)度與剪輯的作用,真正有意義的分屏鏡頭不超過五分之一,余下的,剪輯明明都能做到,而且效果能更好。兩個1:1畫面,演員佔據(jù)著主導(dǎo),表演基本承擔(dān)了所有信息量,但是傳遞出來的信息量卻還不夠,觀眾視角過分旁觀,難以更進一步瞭解人物內(nèi)心。雖然但是,在大銀幕看3D版《愛戀》始終會在我的遺願清單上。#BJIFF2022#
分屏在此并非炫技吸睛,而是最大化、最有效的利用,視野內(nèi)分割成兩半的畫面空間強制性地賦予觀眾接受“孤獨”的沉浸狀態(tài),即使身處同一空間,仍是冷冰冰的分割線將他們孤絕在無法共融的個人天地里——不惟是兩個衰朽的身體如何在對半的“囹圄”里逐漸呼吸困難,更能窺見絕非美滿的家庭生活之冰山一角,那么煎熬然而也熬到了今日,他們終于能喘息著決定放棄世界,簡直是一部靜默的(婚姻)恐怖片。剪輯點與視點選得好,同一場景的不同角度仿佛是以不同的眼光審視同一個孤島;兩次死亡降臨的轉(zhuǎn)場與結(jié)尾清空的屋子呼應(yīng)——你的一生不過是沖下馬桶的漩渦,不過是所有砌成生命的物品集合,是肉身被清除之后不存痕跡的白色虛空。
花哨又平庸
分屏真正有意義的用法: 「一個夢中的另一個夢」。當(dāng)一隻手,從一個人的夢的畫框裡伸入另一個時,是如此怪異地扭曲了;所有並置的畫面,彷彿盡是關(guān)聯(lián),卻也永遠無法融合。我們也自認為永遠可以沈浸在那些電影的夢、愛的夢裏,用所有的drug來支撐;而總有一天人生更大的夢會以茫茫的白色漸出,而那時候的drug只是失去的片段、只是漩渦罷了。完全沒有想到Gaspar Noe拍了一部這樣的電影。若非認出卡司,表演驚人得讓人一度覺得是真人紀錄片。
9.8/10 #NYFF 頭皮發(fā)麻,大概是目前看到的最有效且動人的分屏技法使用:兩臺攝像機分別對準(zhǔn)夫婦兩人,在衰老的折磨下,共同的世界也在存在著不可逾越的畫框分割,產(chǎn)生距離。近乎紀錄片般的純粹生活記錄下,卻又通過兩人將影片從具象的時間/事件中抽離,丈夫作為電影學(xué)者依然在嘗試書寫“電影與夢”的專著(墻上貼著戈達爾,《大都會》等海報),“Dream within dreams”,而妻子則是曾經(jīng)的精神病醫(yī)生,至此,關(guān)于宗教,藥物,疾病,精神,夢境,與電影的隱喻都已確鑿。狹窄的空間(房屋/店鋪)成為了迷宮,無法走出。加斯帕諾并未俗套地或是討巧地將影片終結(jié)在“離世”,而是進一步展現(xiàn)葬禮,最后舊屋逐漸清空的蒙太奇(兩扇窗間的正反打呼應(yīng)開頭)堪稱神來之筆。老人將“藥物”倒進馬桶,兒子將“藥物”吸入鼻腔,左右兩側(c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漩渦”。
78/100 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扔魇?,并不希望杜拉斯電影的聲、畫有在任何時候是“明確同步”的,希望它倆能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對于本片的雙屏也是,雖然能理解原因但仍不太喜歡那些同場和互動破屏的時刻,消解掉了一些“分離的神秘魅力”。蒙太奇技法本身的電影魅力,如果以更樸素的剪輯方式實現(xiàn)也許仍會比較喜歡,若觀眾同時觀看也許就消去了一些即時的想象。但仍然,分屏更突出了強烈的孤獨感,人與人之間無論如何共處、互動或形成分離時的某種同步,都不能讓人類更有令人安心的歸宿。這甚至是一種超出虛無主義的人生態(tài)度,在于生活在電影、文字甚至是愛情圍繞的周遭之下生命仍然像是記憶填充的黑洞,人們依靠著藥物為生,存在與關(guān)系本身具備無法沖走的脆弱性,只有噩夢才是永恒的。
(7.8/10)加斯帕·諾意外地做到了“內(nèi)容大于實質(zhì)”。重拾《不可撤銷》中“時間”的概念,主演及導(dǎo)演的出生年份和無處不在的時鐘提醒著凡人終有一死。延續(xù)《永恒之光》的分屏,強調(diào)孤獨感和角色之間的距離。跟拍長鏡頭則放大了迷失和焦慮。人生短暫,死亡和遺忘才是主流。
金棕櫚!
難以言表的殘忍和溫柔,真的是加斯帕·諾最佳了?!鹅扯嗥防镏v真正獻身哲學(xué)的人所學(xué)的無非是赴死和死亡,而對于獻身電影的創(chuàng)作者來說,最終所追求的同樣也是如此。
于我而言簡直是恐怖片… (淚灑荷蘭國家電影資料館。 )
三星半。加斯帕諾+這片名,摩拳擦掌準(zhǔn)備去看嗑藥大片。誰知是部《困在時間里的母親》。全程分屏很有創(chuàng)意,私以為在左右兩邊都黑屏后(合成一塊)戛然而止會更有力度。
像是皮亞拉的回音。我們無法直面死亡,只是聽到它的訊息,便無動于衷地逃入最無關(guān)和粗鄙的現(xiàn)實中去:滿溢著藥丸和排泄物的馬桶,或者沙發(fā)上被麻醉劑充斥的身體。
書頁。晚年。加斯帕諾的電影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你看得無比難受卻被牢牢按在座椅。#Cannes2021
比一干主競賽都要好,加斯帕諾本人現(xiàn)場流淚,不得不說很動人。雙鏡頭跟拍卻樸實無華,兩位老人的表演扣人心弦。不管大腦衰退,心臟損毀,你我都要彼此跟隨,從遇見到墓碑。